第七十七章 剖谁之心(3/4)
完全的消失,他才睁开自己的眼睛,然后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衣服。他一边解的时候一边在想刚才对她说出的话,他知道,阿蓠在感情上就像是一只乌龟,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便缩了回去,大概是害怕受到伤害。可是若是害怕,那些过去她换来的东西,却是那么的无畏。他知道她心中的犹豫,可是他却没有更多的时间了。他不能在等待机会一步步和她认识,然后再慢慢的酝酿感情,他只能将她捆绑在自己的身边再说,他慢慢的织网,却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在他的身边罢了。
只是今晚,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他曾经想过只要她好便好,可是现在,是不是因为得到了一点回应便想奢求更多了呢?他是多么想有一天,在那些纷繁的命途一扫而空之后。可以拉着她的手一起去看山看水,他们会有儿女,然后子孙绕群,当白发苍苍,走向死亡的途中许下来生的誓言。
可是,来生?他又怎么会有来生?
可是,便只是这世短短的路过,他却已经再也舍不得放手了。
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扔到一边,往日没有一丝痕迹的身体,却在此刻出现纵横的伤痕,在他的肩头处也隆起一个狰狞的起伏,而在那些伤痕之下,那分明的肌骨却渗透出一种诡异的红色,那是泛起的红筋。
他从旁边拿出一把匕首,和江蓠的“赤霞”为同一玄铁打造,名叫“蓝鳞”。蓝鳞的刀锋微微一闪,已经沿着那些红色的起伏的筋脉一路向前划出一道痕迹,但是却没有一点血流出来。
他的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都成了这个样子吗?就算挑着最痛的筋脉下手,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了吗?他不知道种在身上的东西何时反噬,但是现在看来,至少能够瞒过她一些时候。
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和她呆在一起,只是害怕她发现罢了。
他楚遇,竟然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就像第一次看见她时的忐忑吗?
他微微垂着眼眸,将蓝鳞狠狠的挑入筋骨,看着那里最终冒出一点血,“叮”的一声将匕首甩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
第二日清晨,江蓠洗漱好了之后便转向隔壁,楚遇的房间还紧紧的关着,她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推开门,而是转身下了楼梯。
昨晚上的一番打斗弄得那些小二都人心惶惶的,那些假装成贵族子弟大周侍卫全部一字排开,江蓠一看便知道只是昏迷,料来那凤之恒也没有下狠手。不过无论如何,能惹得大周的侍卫追到这个地方的,显然也不会是平常人,但是江蓠却无心关心,这个人不过是路途中的匆匆一瞥罢了。
她的目光转向火炉,眼里却有一分疑惑,明明昨晚上燃着mí_yào,但是那放mí_yào的人又是谁呢?昨晚她感觉得出应该会有一场惊险,但是现在看来,却发现暗地里还有股力量默默的隐退了,那股力量大概就是给那个少女种蛊和那个男子下毒的人,但是是因为楚遇吗?如果真的是楚遇,那么楚遇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她走出了客栈,雪已经小了不少了,料来今天中午就可以停了,下了雪的天空一片澄净,看起来辽阔的很。
江蓠看着放在屋檐下的马车,虽然遮蔽了点雪,但是露出来的部分依然厚厚的积了一层。
她正在看着,突然间一个披风盖上了她的身体。
她第一反应是楚遇,但是回头一看,却见凤之恒站在她的后面,温文的道:“姑娘,小心冻着了。”
江蓠微微一笑,然后将他的披风扯了下来,双手捧着还回:“我不冷。”
除了楚遇,她从来没有接受过别人的东西,当然,第一次和楚遇在花灯节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迷迷糊糊的被他将披风披上,完全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忽然又想起那晚上额头上的温软,当时以为是错觉,可是现在看来,却仿佛又不像是错觉了。如果那么早他就开始对自己有了心思,那么这些心思又是从何而来呢?
她的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着。
江蓠一个人陷入沉思,却没有发现凤之恒也在看她。
江蓠的手里托着披风,反应过来凤之恒并没有接回,然后将披风往她的怀里一塞,退开道:“小女受不起这样的礼物。”
说完匆匆转身,想了一下又迈向旁边的马车,准备去拿点东西。
凤之恒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微光闪动,慢慢的转了身体。
有些事情,慢慢来。
江蓠一边走一边轻轻的拍着自己身上的雪粉,然后迈向马车。
她的手刚刚捞开马车的帘子,忽然不动。
马车内坐着一个身穿黑色纱衣的女子,正侧对着她。
天气明明很冷,但是这个女人却穿着薄纱,香肩半露,一痕如雪,一头柔软的长发轻轻的垂下来,她的面前摆着一面雕花铜镜,而现在,她优雅的坐在里面,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慢慢的梳着自己的云鬓。
江蓠的目光看向铜镜子,从里面反射出女子一张沉鱼落雁般的脸。
这张脸,在飞马牧场的那晚她曾经见过,那个抓了自己也救了自己的女人。
她慢慢的将自己的发一梳到底,然后慢慢的转过自己的脑袋来,对着她喊道:“大小姐。”
江蓠的心突然静了下来。
凤之恒已经离开,自己想要求救也没有办法,还不如静观其变。
江蓠微笑道:“现在总该告诉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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