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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眼见白云航要怪罪下来,张亦隆抢先答道:“大人,少林寺在本县蛮横霸道已极,把本县的田亩尽数列入了僧田,民众尽是少林的佃户,就连店铺也全是少林的僧产,若是不从就派俗家弟子上门欺凌,又假僧产免赋之名欠发税赋达数十年……”
“全是僧产?”白云航不信这个说辞,他饭先不吃了,拉着一帮公人就出了衙门,他指着县衙对面的两间药铺问道:“这是僧产?”
张亦隆指着店铺招牌的梵文答道:“少林寺说是!”
白云航:“这三间米铺是少林僧产?这间油坊是少林僧产?还有……”
“少林和尚带着几百家俗家弟子到县衙来,前几任县令只好说是!”张亦隆有力无力地答道:“县城里的店铺,少林都说是他们的僧产!”
堂堂登封县城,几百间店铺,难道连一文税钱都收不上来吗?直气得白云航指着一家理发铺子问道:“这也是僧产?和尚用得着剃发吗?”
张亦隆苦笑道:“大人,少林寺说俗家弟子需要剃发,那自然就是僧产了。”
“这酒馆是僧产?还有这肉案怎么可能是僧产?”
“少林和尚带着几百人说是,我们怎么敢说一个不字!”
“那开封县还有什么不是僧产?妓寨吗?”
张亦隆答道:“这妓寨倒确实不是少林的僧产,只是……”
白云航心一横,大声问道:“为什么?”
“妓院护院众多,又有少林寺在后维护,这税款还是收不上来……”
这白县令问完了,一干公人都开始诉苦了:“大人,我等的粮饷已经一年六个月不曾发放了,请问什么时候能够能够领到啊?”
“是啊,别的莫说,我们已经三年没发官服了!”
“主薄大人因为拿不到,被老婆骂得狗头喷血,只得回家种地了!”
“县丞大人,百般钻营之后到开封县做了一个典史,典史是个不入流的官啊,县丞是正八品啊……”
“小人在外面替赊欠太多公款,整天都有债主前来追讨!”
“现在即使是盖上县令大人您的印信,到市面上也借不到钱了!”
“望老爷能早日发放粮饷,小人还得这钱娶新娘子了!”
自古以来,新任领导对付这种历史问题的方法,与白云航的招数并无二致:“这是上任留下来的问题,与我何干?”
对于历史问题采取掩耳盗铃的方法,那是非常有效的政策,特别是白县令加上一句:“否则这个月的粮饷就不要想了……”
大伙儿都哑口无声,不敢再向白县令追索了,可是现下白云航的脑袋大了不止一圈。
大顺用兵于西南,河南各县的县令,除去几个大县之外,基本就是单车上任,到任之后自已动手丰食足食,若不是收不上银钱来,那就请喝西北风吧!
这公人的粮饷,公门的支出等一应费用,都得在收上来的粮饷中支出,非但如此,现如今程系程大人用兵于西南,军中急需大笔粮饷支用,林府尹一再催促,登封县欠积税赋已达纹银八千七百六十两,皇粮四万三千石,白县令此去赴任之后,一定要尽快将钱粮解到府衙。
对下级可以用掩耳盗铃的办法解决,可对上级却万万不能用这种方法,白云航思量来思量去,不禁骂了句:“少林和尚着实可恶!”
自己可为这个县令前后打点了上千两银子,特别是牛相爷的门特别难进。
自古候门深似海,自己为了表表自己对大顺的一份忠心,往二门主事牛三爷老婆那递了三百两银子之后,才总算能把自己的厚礼转交给了牛相,牛相对自己的礼物赞不绝口,让牛三爷传了几句勉励之语。
自己又请牛三爷递了三百两银子给牛相的如夫人,请她代笔写了封荐书,才弄到这个县令之职,如果弄不上银钱,这上千两银子就是扔到无底洞了,何况衙门运转还需要有大笔支出,短时期都得从自己的积蓄里支取,上级催粮催银的差使也得应付,若不是收不上银钱来,这县令的职务也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白云航暗下决心:“咱家的本行就是掘地的,从今日起,一定要将登封的地皮挖去三尺!咱家可不能蚀了老本,这些该死的少林和尚!”
白云航新官上任,原本按公门的惯例,登封县的一应公人是要为新县令接风洗尘的,只可惜登封县库空如洗,最后白云航自己掏钱请大家为自己接风洗尘。
既然登封县是眼下这个状况,白云航就不请大伙儿下馆子了,几个男人自己烧饭吃最省钱。
晚饭很有特色,提前五百年品尝到了后世绝赞的农家乐,除了白米饭之后,白县令吃萝卜青菜,典史张亦隆吃的是青菜萝卜,公人们只能将就着吃青菜加萝卜。
除此之外,白县令自己从街上买了半只隔夜的免子,半斤品起来半点味道都没有的劣酒,一干公人却是如狼似虎狼吞虎咽,没几下已经扫荡个干干净净,当然了……还剩骨头!
公门之中,向来是饭桌上最见真情,酒桌上能结生交之死,虽然白云航并不会饮酒,只是半斤劣酒公人们自己都嫌少,白云航的谦让一应公人连声赞道:“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就是……云航兄,兄弟敬仰得很……是啊,我都好几年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酒饱饭足,一应公人也是敞开了话匣子,白云航总算对这登封县有所了解,按典史张亦隆的说法:“登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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