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封龙山(1/2)
“那边,哪边?”郭守敬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他只是科学家而不是政治家,一时刻根本就不知道林子然此话何意。
看着郭守敬那一脸的茫然的神色,林子然一拍额头,才发现自己身旁的是一名技术性人才,这种哑迷人家完全听不懂。
“额!郭大人我是汉王派过来,任务就是能够让您看清局势,毕竟我们都是华夏人。”林子然随即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
“汉王!就是最近南方的那个汉王!”郭守敬并没有在乎对方此时话语之中的不礼貌,反而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是的,正是,大王他志在万里,励志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正是郭先生的用武之地,总比在这闲置或者给外族卖命好吧!”既然公开了身份,林子然也不在用大人来称呼,直接用起来刘宇惯用的先生二字。
“恩!”郭守敬一下子再度冷静下来了,原本疑惑惊讶此刻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完全沉默起来了没有任何的表示。
北方封龙山学派信奉“天下一.家”思想,劝忽必烈改蒙古帝国为大元朝、制定朝廷制度的大儒,是郭守敬的师傅刘秉中;出使南宋被扣十六年,始终坚贞不屈的“北廷苏武”,也是他的同门,封龙山学派中人出仕大元朝廷,先后已历三代,为大元的政治、经济和学术效力颇多。出身封龙山的郭守敬,对忽必烈是有那么几分感.激之情的。是大元皇帝提供了大笔经费,让他能够在城郊建起规模巨大的天文台。拨出价值不菲的铜材,铸造浑天仪、玲珑仪、仰仪、立运仪、证理仪等天文仪器;是大元皇帝,毫无保留的信任他,把疏通运河、营建大都城,这些足以名垂青史的任务交给他。尽管他如今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作为一名汉人,一名华夏人到底改做什么,可是忽必烈的知遇之恩根本根本无法忘怀。正所谓知遇之恩大于天。
他老师刘秉中说过,北方从辽代开始,就置于.异族的统治之下,三百年来,辽、金、元三代相继崛起,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与其做无谓的抵抗。流尽百姓的鲜血,何不秉承“天下一家”的理念,“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辅佐大元、帮助大元,平息战火,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呢?
原本他以为,虽然离太平盛世还远得很。但郭守敬已经看到了希望,这梦幻般的大都城,历时将近二十年的建设,花费无数人力物力,不是在华北平原、燕山脚下巍然矗立了吗?城中的百姓。不是安居乐业了吗?那些往来如织的各国番商,运来波斯的羊绒毯子、大食的椰枣、大秦的天鹅绒、中亚的宝石和葡萄美酒;江南的汉商。把成都的云锦、苏杭的丝绸、两浙的茶叶、江西的瓷器,顺着大运河北运,在这里和番商交易;漠北、波斯故地伊儿汗国、高丽、大理、八百媳妇等国的使者,接连不断的前来朝觐——不是有万商云集、万国来朝的气势吗?
原本以为老师说得对,大元“握乾符而起朔土,以神武而膺帝图,四震天声,大恢土宇,舆图之广,历古所无”,这样强大的王朝,怎么可以和它正面对抗呢?只有合作,才能为北方百姓带来安定生活,才不至于让整个民族彻底沉沦啊!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可这这日子的观察,他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所谓太平何来太平,“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本来就是错的。
可如今到底改如何选择,忽必烈的知遇之恩,恩师的教会又置于何地,此刻的郭守敬内心十分的纠结,当时见到林子然的时候是想过直接离开大元朝,可如今他去犹豫了。
“郭先生,你是对忽必烈的知遇之恩无法忘怀,还有你们封龙山一脉的观念而犹豫吧。”林子然一眼就看出了郭守敬的犹豫还有纠结。
看着郭守敬没有回答意思,林子然缓缓的开口询问道:“第一你说是知遇之恩大,还是民族存亡大。”淡淡的语气没有丝毫情感。
“至于你恩师的理论,那本就是错的!”看着郭守敬脸色越来越黑,再度开口道:“你不要急着辩解,我说说为什么是错的。”
“第一,你恩师的理论是建立华夏无法抗衡异族是产生,所追求的是使华夏能够延续下去,这本身没有错!可是却忘记了一点异族和我们永远只是狼和羊的区别,唯一的不同是到底是我们是羊而是他们是羊。”
“很不幸如今的我们根本就是羊,根本就无从选择,如果我们是狼他们想怎么走,还不是我们说的算,可如今我们是羊,那就悲剧了,其结果是他们什么时候想吃我们。”林子然的声音不大,却每一字都重重敲打在郭守敬的心灵。
原本动摇的心也渐渐恢复,原本他就已经被自己说服,只是放不下忽必烈的知遇之恩,恩师的教会才开始了犹豫徘徊,如今听了林子然的阐述一下子直接明白了很多。
封龙山一脉虽然替大元朝廷效力,但秉承的是“天下一家”思想,求的是平息战乱、解救百姓,当年郭守敬的老师刘秉中就和耶律楚才一起,以“留下汉人农耕纳税,比放牧所得更多”,谏止意图杀尽天下汉人、变汉地良田为牧场的窝阔台汗。
这和做蒙元忠犬,替大汗搜刮百姓财富,趁机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的以阿合马为首的色目系官员,就有了天壤之别,两派在朝堂中的抵牾,贯穿大元朝开国的前二十年。
如果不是他们北方的汉人早就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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