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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对邓名的真实目的一无所知,就感到非常紧张,又对周围的幕僚说道:“上次邓名是要我们放心,要银子,固然条件十分苛刻,但本官也好见招拆招。这次邓名却遮掩着不肯说出他真实用心,难道他真的想打江宁吗?”没有幕僚能够回答蒋国柱的问题,听江宁巡抚这么一分析,两江总督衙门的幕僚们也发觉事态严重,只要能守住城市,私下里的交易怎么都好办——能掩盖就掩盖,掩盖不住还可以强辩是欺敌之计,反正城市没丢,怎么都是大功一件。
可邓名越是不肯说出来意,那就说明他所图越大,这就不能不让两江总督衙门感到紧张了。
“我手下缺人才啊。”见幕僚们都束手无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蒋国柱不禁有些羡慕起张长庚来,明明湖广紧贴着虁东,以前的家底也都被上任总督胡全才败光了,但张长庚就能把武昌守得固若金汤,不管背后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起码表面上看全无破绽。不像江南这里已经一塌糊涂,通邓通得各个府县官员人人心里有数。
“周培公。”蒋国柱轻轻念出这个名字,一年前这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举子,但现在已经名字上达天听,官升的得和做火箭一般地快。在湖广方面的宣传中,这当然是因为周培公智勇兼备,能和邓名周旋而不落下风,蒋国柱现在对此非常怀疑,并猜测张长庚是用通邓的手段保得武昌平安的。不过不管张长庚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蒋国柱断定周培公都在其中起到了重大作用,飞黄腾达如果不是因为他特别善战,那就一定是因为他特别善于通邓。
形势非常险恶,明军五万大军就在镇江府,两江府县一盘散沙,而蒋国柱却连邓名的真实目的都猜不透。火烧眉毛的关头,蒋国柱也不在乎是不是会欠张长庚人情了,当机立断给朝廷写奏章,在奏章中蒋国柱称江南屡遭兵祸,不久前还竭力供应达素的大军,现在防御空虚无比,机动兵力被朱国治败光后已经完全没有野战能力。为了不让邓名在江南耀武扬威,蒋国柱要求立刻把达素的精兵强将从福建调回来——这个蒋国柱知道朝廷不可能答应,优先消灭郑成功,彻底消除东南沿海的隐患是朝廷一早就定下的战略。
关键在于第二条,蒋国柱称若是达素一时无暇抽身,那他强烈要求湖广派出军队进入两江地盘协剿,而他作为代理两江总督的巡抚,胸中完全没有门户之见,并不强求湖广援军听从两江总督衙门的调遣,而愿意反过来全力配合客军。而湖广援军的统帅,蒋国柱更是声称非闻名遐迩的现任武昌知府周培公莫属。
写好了给朝廷的奏章后,蒋国柱又马上开始写给湖广总督的公函,请求他派周培公率领援兵到江南来剿灭邓名。写好了公函后,蒋国柱又写了一封私信,信里蒋国柱暗示他已经无计可施了,不得不设法虚与委蛇,但却没有得力的人手去施展神鬼奇谋,说服邓名退兵。
蒋国柱在私信里恳求张长庚无论如何也要拉他一把,并拍胸脯许诺,若是能度过眼前难关,将来当上两江总督后一定百倍偿还,以后无论张长庚遇到什么难题,只要蒋国柱还坐镇南京,那整个两江就都会是湖广总督的坚强后盾。
写好了私信后,蒋国柱派心腹火速和公函一起送去武昌,同时还封了两份厚礼一同带去:一份是给张长庚的,一份是给武昌知府的。
……
在蒋国柱给张长庚写信的时候,邓名这里的军营里也闹了起来,张煌言本来对邓名如何对外宣传并不打算干涉,但当他问起邓名的真实目的时,仍得到了和给清军一样的答案。这就让张煌言气不打一处来,觉得邓名骗骗清军也就罢了,居然连自己都要隐瞒,真是太不信任自己了。
让张煌言生气的还不止这一件事,之前他曾私下里找过邓名,说起鲁王打算收养他为嗣子一事,并问邓名对此有何打算。结果邓名死命推辞,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开玩笑,邓名很清楚一旦同意,势必要报出传承、族谱,这个邓名无论如何也编不圆,只能一口咬定自己绝不会宗室。
可张煌言哪里肯信,联想起文安之、郑成功的态度,张煌言就把心中的不安吐了出来,追问邓名和唐王到底有何关系。邓名依旧是推得干干净净,坚称自己和唐王府毫无瓜葛。若是邓名真和唐王没有关系当然最好,对鲁王来说,邓名是一个远房分支自然是最好不过,张煌言选择了相信,但让他生气的是,邓名还是不肯承认他是宗室。
若是邓名是某个宗室的单传,就算不是什么显赫宗室之后,张煌言也不好强逼邓名同意他的本家绝祀。如果这样的话,张煌言倒也能理解,但可恶的就是邓名说话不尽不实,死活不肯光明正大地说明他为什么拒绝鲁王的好意——若是一个无关轻重的远支、没有继承问题需要考虑的镇国将军之流的话,这当然是对鲁王的侮辱。
张煌言有心痛斥其非,但邓名死活不说身世,那张煌言想责备都无从谈起,他发现邓名这招确实很损,若是对方根本不是宗室,那继承鲁藩一事当然无从谈起。可看看文安之的信任,还有郑成功的不正常,邓名自称不是宗室就行了吗?他以为张煌言是傻子,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在继承鲁藩问题上张煌言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见邓名又公然撒谎,盛怒之下顾不得团结,当着马逢知的面大声斥责起来。张煌言责备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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