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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我一个人呆在家中也放心不下。军中也有过一些女军人将领,我去了也不是破天荒头一个。况且,”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也得为自己打算一番,继母已经有孕,我再不是父亲唯一的孩儿了,若还留在家里,将来也是尴尬,再者我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这几个月也跟着哥哥练得更结实了些,走这条路倒也适合,若实在不合适,就当去边关吃点苦历练一番,我再悄悄回来就是了。”俞宪薇有些恍惚,似乎在她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很多人和事都在悄悄地发生改变,杜若秋,俞如薇,重露,洒金,乃至现在的周蕊儿,全都变得不一样了,她心底突然生出一些欢喜,这些人的改变里也有一些是因为她的影响。若是大家都改变了,那么一切会不会和前世不一样呢。
不过几个月功夫,回想前生旧事,那些人影已经如隔着一重厚纱般朦胧模糊了,唯有那火舌舔舐皮肤灼烧内脏的痛苦还鲜明如新。
周蕊儿看她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由撇嘴,推了一把,道:“想什么呢?”
俞宪薇回神笑道:“我在想,你这个名字太女气,说出去别人一准知道你是个姑娘,不如换一个字如何?”
周蕊儿好奇:“换成什么?”
“苋。”俞宪薇道,“上说‘蒉,赤苋’,苋是一种野菜,又名长寿菜,命坚易活,南北都有。你行草字辈,你哥哥的名字菖又是指的水草,我想,北方缺水,不如你就叫苋,与他补些土壤之气。”记忆里那个众人口中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便是叫这个名字。
“周苋,周苋”周蕊儿慢慢念了两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我喜欢这个名字,那我以后便叫周苋了。”
两人正说着,忽听见门轴转动,正厅门打开,闵严和俞如薇舅甥两个走了出来。俞宪薇和周蕊儿忙起身行礼。
闵严应了,又问:“你就是俞家六姑娘?”
因在俞老太爷孝期,俞宪薇一身齐衰服,周蕊儿只是小功丧服,两者一目了然,闵严一眼便认出俞宪薇。
俞宪薇又微低头福了福:“闵舅舅。”
闵严知道外甥女科举之事最初是出自俞宪薇的主意,不由多打量了她两眼,方点头道:“你大伯母和五姐姐平日多亏你照顾了。”
俞宪薇忙道:“不敢。五姐姐和我情同手足,大伯母更照拂我良多,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毕竟是初见,彼此生疏,说的都是场面话,不过也能看出是个不卑不亢的孩子,闵严点了点头:“走吧,都随我去。”
俞如薇不解,她以为已经和闵严将话说清,接下来要做的的便是好好照顾闵氏,所以颇有些惊讶:“舅舅,我们去哪儿?”
闵严冷笑一声:“自然是去找俞大老爷好好算一算这笔帐。”
84第八十四章 真相大白
大约是知道闵严来者不善,俞大老爷和三老爷都等在永德堂正房,座上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头一个主宾位,和俞大老爷正好对脸。这人一身普通素服,只腰上一个白玉佩,并无锦绣华丽,但俞大老爷脸上一丝轻蔑神情也没有,反而罕见地有些拘谨谦卑,俞三老爷也是如此。两位主家正襟危坐,厅内气氛颇有些严肃。
半晌,还是俞三老爷打破了僵局,笑道:“霖世兄一向随臧老世翁在江城精研学问,怎的今天有空来了荆城?”
臧霖道:“近日祖父收集一份孤本古籍,闻得主人在荆城,便命我前来,看能否商议买下或是誊抄一份,恰闻得世叔过世,便有心来上一炷香。恰好闵先生是那位主人的朋友,听闻他也要来俞府祭奠,我便和他同路来了。”
俞三老爷越发不解了,和俞大老爷对视一眼,显然对方也一样满头雾水。臧家太老爷和俞老太爷的父亲是考举人时的同年,当年颇有几分交情,但后来一个高中榜眼,一个屡试不第,又分隔两地,情分便渐渐淡了,后来臧家太老爷成为先帝的帝师,身份更上一层楼,和俞家便更是天堑之隔,但俞老太爷父亲在时,和他也还是有过书信人情往来,但数十年前太老爷过世,两家便断了联系,今日臧家人突然上门,又是和闵严同来,若说其中没有内情,怕是没人会信。
但无论心中如何猜测褒贬,俞家两位老爷面上都不敢露出什么,臧家虽有沉寂之像,但毕竟曾出过帝师,且十多年前那场睿王之乱,多少先帝时的世家权臣纷纷落马,抄家灭族者大有人在,那等风声鹤唳之下臧太老爷能全身而退,显然有其过人之处,且衣锦还乡后醉心于著书立说,士林中威望不减。这样积淀深厚的人家,俞家是万万惹不起的,也不知他和闵严是什么交情,若他执意为闵家人撑腰,怕是俞家就骑虎难下了。
俞家人肚里焦灼煎熬,又不敢发问,臧霖似无所觉,仍是淡然处之,静静低头饮茶。
又沉默了片刻,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丫头打开毡帘,战战兢兢道:“舅老爷请。”
闵严当先一步跨入厅内,先扫了屋内一眼,眼神沉了沉,方才抱拳道:“姐夫,三老爷。”
他这声姐夫听得俞大老爷心头一松,还肯认这个姐夫,可见事情还有转机,他忙起身笑道:“敏正来了,快坐下,数年不见,你一向可好?”
闵严脸色很是难看,平平道:“劳烦记挂,我的日子虽只是勉强过得去,倒也比姐姐的日子强上百倍。”
俞大老爷一怔,沉下脸道:“敏正,你也是读书人,现下还有客人,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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