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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做什么”俞宪薇缓缓呼了一口气:“五姐姐性子躁,只怕会出事,须得去照应一番才好。”
淑眉带着俞如薇去的是温仁堂,素来门窗紧闭的正房此刻门户洞开,黑压压站了许多人。当中正座前站着满脸戾气的俞大老爷,吕氏立在一旁,脸上浓浓哀戚之色。
进了屋,不待几人行礼说话,俞大老爷已经通红着眼睛,指着俞如薇怒骂道:“畜牲,你好生狠毒!”说着上来就要踹人,俞如薇人小灵巧,一闪身就避过,站在旁边,冷漠笑道:“父亲想做什么?就是想要我的性命,也该有个说法,最起码,也该让我死得明白。”
吕氏见状,忙走了过来拦住俞大老爷:“老爷且念着父女情分,不要伤了五姑娘。”
俞大老爷更是愤怒:“我念着父女情分,这畜牲可曾念过我是她父亲,可曾念过瑛哥儿更是她一父所出的兄弟!”此刻,俞如薇虽是他女儿,但更是不共戴天的杀子仇人,挫骨扬灰都难消心头恨。他本想立刻命人将俞如薇抓了处置,偏俞三老爷派人传话来,说如今家里正办丧事,宾客往来,不好闹得太大露了风声,且闵家也不是无名之辈,若真要动俞如薇,确得有个证据确凿让她甘心认罪让闵家无话可说才好。不然闵家在士林官场都有名声,若要闹起来,只怕俞家也不好交代,因了顾虑这些,大老爷才耐着性子和这个不孝女对上。
俞如薇不耐烦听他们惺惺作态,只管问吕氏:“如夫人,到底是什么事?急匆匆叫了我们来,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一顿骂。虽说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但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没有不明不白就送了命的道理。”
俞如薇几乎是第一次赏脸和吕氏说话,所以吕氏吃惊得略愣了一下,才露出哀切和谴责的神情,道:“……瑛哥儿没了。”
俞如薇连眉毛都没动:“噢,这却与我何干?”
俞大老爷见她死到临头尤且不悔改,恨得目眦尽裂:“孽女,我恨不能千刀万剐了你!”
俞如薇和俞善瑛几乎没见过几面,兼之孔姨娘的那些小动作,便让她心里唯一一丝姐弟情也烟消云散,所以现如今俞善瑛的死对她来说根本是无足轻重的事,她只是斜着眼打量了一番俞大老爷,啧啧笑道:“我昨日才风尘仆仆回来,连家里的床都没睡暖,大老爷就把这么大一桩罪过推到我身上,实在是叫人受宠若惊啊。”
俞大老爷怒极,命道:“这就是你和父亲说话的语气么?!来人,给我掌嘴!”
“大胆!”俞如薇直接翻了脸,站起来提起旁边地上的小杌子就朝逼近的婆子脸上砸过去。那婆子本来应了声要来掌嘴,一时没提防这千金小姐竟会耍横,被砸了个正着,一时头破血流,歪在旁边哀哀叫着。
俞大老爷火冒三丈:“好大的胆子,胆敢忤逆我?!你瞧你这样子,哪还有一点小姐的体统?!忤逆父亲,毒害亲弟,果然是畜牲一般!”
吕姨娘在旁叹息道:“五姐儿,你看你把你父亲都气成这样,还是早些认了错吧,我们都知道你是一时想岔了误入歧途,不是存心犯下这错的。只是……瑛哥儿还是个小孩儿,你再怎么看不惯他得宠,也不该下此毒手啊!瑛哥儿还那么小呢……”说着更是伤心拭泪
俞如薇直接笑出声:“笑话,我有什么看不惯的?从小到大我都不曾得宠,若说看别人得宠就要下毒手,只怕如夫人膝下早就是空空如也了,何至于还有今日?如此简单的道理,还用我说吗?如夫人看不惯我,想要我的性命,直说就是,何必往我头上栽赃陷害?”
吕氏被她说的背心一凉,更没有防备她竟直接要拖自己下水,待要分辨一二,又见她目光如冰,寒彻心扉,况且吕氏素来自恃身份,自是不愿当众屈尊和个晚辈去争辩什么,不免有些迟疑,俞大老爷则被她这话激得越发怒火汹涌:“孽障,孽障……”
吕氏见状,忙拦住俞大老爷,道:“老爷,此事我之前毫不知情,姑娘却偏说是我从中作梗,众人面前,这个罪名我实在不敢当,不如将人证物证都找了来,大家明白了,日后纵说起此事,也知我是个清白的。”
俞大老爷对上这个犟嘴的忤逆女儿,以父威相压不能奏效,早憋了一肚子气,若能让她无话可说自然是出了口恶气,他一拍桌子,脸色铁青:“好,给我把人带来。把证据都给她摆明白。”
证人是两个,一个是厨房里掌勺的宋春家的,一个是孔姨娘屋里的丫鬟小巧儿。
吕氏看了俞大老爷一眼,见他沉着脸不吭声,便出声问道:“你二人所见的情形如何,当着五姑娘的面都说出来吧。”
两人战战兢兢应了,又互看了一眼,宋春家的先开口,期期艾艾道:“下晌……的时候,五姑娘的丫头小婵来了厨房一趟,说是五姑娘要一碗素羹,因厨房里小的素羹调得好,别人也不敢代劳,只是那时小的当时正忙着给瑛少爷熬人参鸡汤,就让小婵姑娘稍后再来。小婵姑娘当时就有点不高兴,说如今是热孝,吃了荤腥不合规矩……”她说到这,下意识看了俞如薇一眼,又将目光看向吕氏。
俞如薇冷冷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讽刺。
吕氏心头有些不安,但暗暗将事情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并未察觉有纰漏,这才安下心来,命道:“去请小婵姑娘。”又对宋春家的道:“继续说。”
宋春家的这才继续,话语也连贯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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