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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母亲,如此这般说了一遍,母女二人甚是如意,至於李辉枝与仙姑房中玩景,俱各按下不表。@@且说那媒婆到了明日早晨,就来到康家请安问好,说∶「康奶奶,你的主意是否定了没有?」康夫人答道∶「主意早已拿定,不要那人的分厘,也不要他缎首饰,惟要他救了我家的丈夫,官司了然,便准他择日娶亲。」那媒婆一听此话,就如拾了一个银人一般,开口答道∶「奶奶放心,要咱大爷完不了官司,我就替他偿命,君子一言为定。我先给奶奶道喜。」那媒婆道了喜,即刻辞去到白公子家来,见了白公子说道∶「事已妥当。」白公子道∶「怎麽说法?」媒婆道∶「先要二百两银子,不准明交,恐被人耻笑,然後再救那康建的关节信行,方才应许。」白公子道∶「二百两银子倒也不妨的,救康建的关节信行有虑,我与那商人说知,你过些时日听我的信息便了。」
那白公子说着之後,即刻回那商人,把媒婆的话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那商人说∶「不妨,目今按察司署中,有我的表弟现管刑名,我当下写一封字去叫他务期保全康建的官司,易如反掌。字去之後,等了几日,果有按察司的驳查的文书到来,方去再说亲事行聘如何?」白公子听说此话,甚是妥当。二人对坐饮酒,当下就取过笔砚,写了一通书札,着人迳投按察使司去了。
@@那商人说道∶「我因这几日有事,目今有一只洋船起身,少两个人照管,昨日荐来两个人不得妥当,急等用人。洋船起了身就没了事了。」白公子一听说用人的话,就说道∶「现有两个妥当人,何不叫他前去?」商人说∶「哪两个人?」白公子说∶「就是昨日谋害姜某他父子二人,用他跟洋船出去,他又蒙情在外,或是三年或是五年,家中官司完了,就是他回来也彼此无事了。」
@@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商人以船失然@康建重复桃园
@@话说白公子将话说完,商人说道∶「既然宋家父子二人妥当,何不将他叫来?」白公子当下着人将宋家父子二人唤到,说知此事。二人皆都愿去,在宋家老儿心里,愿去是希图银子;在宋上门心里愿去,是有谋害的官司。所以父子二人概然应许,当下说了身价银两,明日起身。不题。
@@且说白公子见事完毕告辞回家,着媒婆传说与康夫人如此这般,令他静後佳音。果然不几日,有按察司的文书下来,正查康建一案口供虚实,立提犯人赴司亲讯定夺。这一章文书行到县里,书役传说如风贯耳。城市乡中都传说∶「康建的官司反了。」也有说∶「上天有眼,那人不是康建杀的。」也有说∶「知县定了案,不过是上司要个使。」七言八语,众口纷纷不一,这个信就传於康家知道。知是那商人的关节。。
@@再说那商人闻知按察司的驳文到来,就要叫白公子往康建家提亲。不料天有当时的阴晴,人有当时的祸福。忽然从外有一人来到说∶「昨前起身的那只洋船行到江心,忽然狂风大起,巨浪丈馀,连船带人尽湮没於江心之中,惟小的一人没在船上,因此逃回。不得不据实禀明。」
@@那商人听说失了洋船,就吃了一大骛,遂饮食不尽,抑郁成病,卧床不起。白公子闻知此信,即刻前来问道说∶「失了洋船,亦是大爷财运不旺,犹幸宋家父予一时淹死,这桃园中杀人的官司,今日响都没事了。」商人听说此言,心中好生不乐,复转身去卧而不听。白公子看见这等光景,也就不辞而去。至於康家的亲事也搁过一边。
@@且说那商人自得病以後,服药总不见效,饮食日减,命在旦夕,也是那白公子活该出首偿命的日期。那商人就忽然想起一件心车来,说道∶「我平生所为,非不端正,因桃园一时做错,遂伤我洋船一只,论吾之生死,命之大数,但白公子鄙财杀人,理应偿命。即今日宋家父子死在洋船之上,亦无非神鬼所差,人船并亡,一处分明是连环报应。乃今日不想自守,又出首偿命,尔後亦有愧咎。」论到此间,怨恨无及,遂着人取过笔岘,当下写了一首书札,叫人即速送到按察使司投递。书中大略言∶
@@昨日康建一案,至今尚未讯出凶首,近闻康家桃园对门,有@@一白守义者,其人即姜家苦生之敌也,应否缉审,黑白分明@@,而鉴衡亦觉不爽。
@@此札投至按察司署内特交刑名,师爷复又回报了。那商人,说是书札已经投递。谁想那商人听说书已投到,遂仰面叹了一声,就呜呼哀哉而亡。且自不表。
@@再说那刑名开了书札,见是如此这般,即刻禀大人言∶「昨前驳查康建一案,凶手未得讯明。事关考程,明日提出康建问他邻舍对门的姓名,立时着人拿到。察其容色相貌以严刑威之,凶首自出矣!」
果然到了明日早堂,立提康建一案亲讯,各班人役禁卒将康建带上堂来,别的并不追讯,将他邻舍对门的姓名开录,飞签火票,立拿到案。那心里无事的,虽是惊慌,面目并不改色。及至看到白守义的面目,睑黄眼盹、手脚失冷,言语无伦,为大人的察言观色,就把别人喝退,独把白守义上了刑,夹把起来。白守义年幼,本来是吃扒钱的,一个毛头如何抗的这宗大刑,日忍受不过,遂一一将杀人的情由,招在自己名下,於康建毫不相干。当时画了罪押,把白守义监在牢中,以待秋审,遂吩咐开了康建的肘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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