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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落。「够了,别再打了!」
「徐市长,我们原谅你了!」
我循着声音,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对行刑人道:「请继续!」
皮鞭再次呼啸,我的胸前,腰腹和大腿外侧布满了七横八落的血痕,触目惊
心。
七十几鞭的时候,我无力地垂下头,再次疼得昏过去,全凭铁链吊着身体,
直到被冰水浇醒。
轻薄的旗袍经不起这样的摧残,早已破烂不堪,露出如雪肌肤上刺眼的血棱。
行刑人停下来,看看李副书记。李副书记正要发话,眼神与我相交。我咬着
牙,说不出话,却投去一个坚定的目光,努力点点头。
李副书记暗暗叹口气,打个手势,行刑人挥起了皮鞭。
啪!
啪!
身体像一叶扁舟,在狂啸的风浪中摇曳,却顽强坚持,不屈地抵抗着凌厉的
肆虐。
终于,狂暴的风浪结束了。
李副书记一声高喊:「一百!」
行刑人放下鞭子,大厅里一片寂静,突然,如雷的掌声爆发。
「徐市长!」
「我们不怪你,还愿意跟着你!」
我全身虚脱,全靠铁链吊着。这番鞭打,耗尽了所有的体力。
我费力抬起头,努力对大家展现个笑容,却牵动伤处,不由长眉紧蹙。
两个政府秘书处的年轻干部将我从吊链上放下来,杨树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蜂
蜜水,要搀扶我坐下。
暖暖甜甜的水滋
润干燥的咽喉,身体开始恢复了一些能量。
我没有坐下,极力保持挺拔的身姿,又一次对宽容我的所有干部们致谢。
陶书记过来用力握着我的手,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却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李副书记紧随其后,握着我的手道:「好样的,徐薇同志!」
闻镇海大手握着我,想要说什么,张张嘴,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剩下的常委依次同我握手,说些鼓励的话。
常委之后,我同所有的干部一一握手。
好容易就剩我和杨树了,我虚弱地扶着桌子想休息一下。
杨树红着眼睛,低声道:「市长,我送你回家吧!」
我点点头,正要答应,忽然门打开,政府办公室小宋进来,神色紧张,「徐
市长,有个情况向您报告一下。」
杨树恼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摆摆手制止杨树,柔声道:「小宋,什么事?」
「刚刚收到消息,我市高速公路东山隧道发生卡车爆炸,后车九辆追尾。卡
车还在燃烧,并释放有毒气体,困在隧道里的估计有二十余辆车,四十到五十人,
消防支队已经赶到现场。」
不待小宋说完,我当即决定:「走,到现场去!」
杨树急道:「徐市长,你刚受了刑,伤的那么重,不能去啊!」
我目光炯炯,「这是重大事故,我是市长,必须在现场!」
咬牙忍痛回到自己办公室,洗手间里,一点点褪下血浸的旗袍,几十道鞭痕
还在渗着血珠。不管了,选了一件深蓝色的打底紧身衬衣,外罩平时里最常穿的
黑色职业套装,直筒长裤。照照镜子,面色有些苍白,只得打点粉底,快速收拾
妥当,立时出发了。
四十分钟后,离现场还有两公里多,车开不动了,前方堵满了车,连应急道
都被占据。夜幕已降,堵塞的车辆打开前灯,连接成一条光带笔直向前。
「下车,走过去!」我当机立断。
我心中焦急,大步疾走,身上的伤口像被刀子来回割锯,十来分钟的路,浑
身汗水淋漓,更把伤口盐蛰般剧痛难当。
杨树无意中看我一眼,吓了一跳,「徐市长,你怎么了?」
「没事!」我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到了现场,浓烟从隧洞口滚滚冒出。消
防,公安和路政的人员已经到了,正在疏散车辆,腾出应急道给救援车和装备。
一见到我,各部门负责人急忙上前,汇报目前的进展。初步查明,事故是由
一辆超载的卡车装载危险化学品,未经批准上路,在隧道内起火自燃引起的,起
火原因正在调查。由于隧道内空间有限,充斥着有毒化学气体,救援工作一时进
展缓慢。
听取完众人的意见,我当即部署,协调指挥,调配资源,以专业消防队伍为
主,各部门后勤支援。
应急道路疏通了,十几台大型鼓风机调进来,加足马力,吹散了浓黑的烟雾。
消防战士穿着专业防护服冒着危险深入灭火。
时间分秒过去,我顾不上喝一口水。
浓烟渐渐淡下来,火终于扑灭了。一组被熏得乌黑的消防官兵出来,又一组
冲进去,伤员被担架抬出来,立刻送到早已准备好的急救车上紧急施救,随即送
往医院。
等到事故排除,高速路隧道重新开放通车,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徐市长,」杨树哀求道,「快回家休息吧!」
我看看时间,「来不及了!先去医院看看伤员的情况,然后马上要和民盟的
同志有个座谈会,之后还要会见拉美三国经贸访问团。」
忍着疲惫和一身的伤痛,马不停蹄,待到全部工作结束,回到家里已经是晚
上九点多了。
「咝咝,轻点,轻点!」脱衣服的时候遭了大罪,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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