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曾询义投东落寨(2/3)
官兵,一定是冲袁公寨去的。”孙碧云疑惑问道“此话怎讲”冯平道“这袁公寨寨主袁勤,常常打劫官粮,一定是因此惹恼了官府,来剿这袁公寨了。”
碧云道“就我等势力,尚不敢与官军为敌,这袁公寨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一直抢劫官粮道”冯平道“大头领有所不知,这袁公寨袁勤,也有一番来历,原本姓洪名云,字子云,出身于官宦与书香家庭。曾祖父做过南宋州官,祖父考取进士,做过县令和州府同知,后厌恶官场辞官乡。他父亲是淡泊名利,只想把一生所学传授给一帮弟子,三十几岁便开了一个学馆,把偌大个祖传下来的家业给他夫人打,本人开馆招收弟子。门下弟子不少,贫道就是其中之一。因常宁瑶民起义,吾父与先生都参加了起义队伍,并为发起人之一。后起义失败,吾父战死,先生逃,重开馆招徒,教育弟子以反元为己任。多数学生受他的影响,师弟洪云也继承其父之志,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反元义士。
“到洪云这一代,已拥有一个大家庭。吾师母十分精明能干,共生了八个孩子,兄弟三人姊妹五人,不但要打偌大个家业,还要抚养儿女。洪云排在第七,兄弟他小,洪府上下都称他为七少爷。因洪家祖上积下的家业不小,城里有店铺,乡里有大片的良田沃土,算是大户。这洪云从小跟随父亲在学馆伴读,其父去世不久,便悄悄离家出走,以教书游学为名,鼓动百姓与官府抗争,并广结各地豪杰义士,拜兄弟喝血酒,发动反元义士,专劫官府的钱粮,袭击驿站,闹得官府不得安宁。路府及州里派巡检马步弓手进行捉拿,因他人缘好,遇上官府派人捉拿,总是有人抢先一步,为他通风报信。每次官府捕捉均未得逞,而洪云继续我行我素。后来事闹大了,官府捕捉得紧,洪云怕连累家庭,便改名换姓,取名为袁勤,一不做二不休,带着一班义士公然揭杆起事,拉起队伍上了万洞岩的堆子峰。此峰就座落在衡州与宝庆之间,离大道数里之处,山形形状好似一个圆堆,故称为堆子峰。袁勤聚集两百多义士就在这堆子峰立寨,打劫官道。路经此道的两府钱粮物资,被他劫过不少。每次打劫官府劫下的粮食物资,除留下一部给山寨所用,剩下的全分给当地百姓。因此袁勤在这一带深得民心,影响很大,而且袁勤自立寨开始就给山寨立了两条规矩,一不劫百姓家的钱粮二不犯奸淫之事,方圆几十里的百姓只要晓得是袁勤的人,从不把他们当做土匪强盗看待。山寨的兄弟可以随时到百姓家做客串门,没有娶婆娘的,可以与百姓家自由通婚。时间一长,周围的百姓都称袁勤为袁公,这堆子峰的山寨也就称作袁公寨了,山寨的喽啰也自然被称作义士,这样一来,袁公寨的名头越来越响。
“袁勤在此立寨劫官粮物资,衡宝两路官府十分恼怒,湖南道宣慰司责令衡宝两路查办。两路官府晓得这衡宝线上多是山区,山寨林立,土匪强盗多如牛毛,哪有那么多的精力顾及,见行省道府限期查办,两路联合多次派出巡检司带领大批马步弓手,明查暗访。百姓恨透了官府,尤其蒙古鞑子,而且又得了袁勤的恩惠,谁也不肯出卖,都守口如瓶。每次查访毫无结果,沿途乡都里正主首和地保,不是被县府查处,就是背上个通匪之嫌,对下又不敢向百姓查问,不敢说出实情。两路府没法,也只好干着急。后来官府运粮运物,只有多派官军护送,并在沿途增设驿站赤兵传递信息。”
刘尚听了,道“这袁勤倒是个豪杰,只是山寨势力有限,这元军真是冲着他来,恐怕难以抵挡。”
这时,李三也派人从衡州火速送来消息,称有一队元军,由衡州守将胡平带领,前来围剿袁公寨。
原来宝庆路府辖区的邵阳县,有一巡检叫常立信,领着一帮弓手在水东江与磨石铺一带捉拿逃犯,在茶亭街住店时,恰巧遇上一个多嘴的姓陈的漆匠,正要往古城去做活,也在该店歇脚,无意中走漏了嘴,谈及袁公寨劫官粮一事,被常立信听个真切。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哪肯放过,也不动声色,等到陈漆匠走出客栈约两里的转弯处,便与弓手们将其抓捕,押到县衙,连夜进行严刑拷打。陈漆匠起初咬牙不肯招认,时间一长,哪经得起刑房十八般苦刑,实在挺不住了,只好一一招认,说出袁公寨打劫官道,并供出袁公寨的座落之地。常立信审完后,便把陈漆匠打入死牢,将供状迅速报宝庆路府。府总管接到消息后,因这袁公寨非宝庆管辖之地,于是急报湖南道宣慰司。宣慰司得报,责令衡州路限期捉拿袁勤归案。
不多时,王六也探到消息报,官军有五六佰来人,其中马队五十余匹,现正朝万洞岩方向开去。冯平便对孙碧云道“袁勤乃吾师弟,现他有难,我山寨也正好屯在此处,于公于私都应该相助,不知大头领意下如何”孙碧云一听,却有些犹豫,自己虽在绿林中混了些年,杀伐之事也经历不少,但一直未与官府直接冲突,觉得凭山寨一已之力,硬拚硬与官军正面对抗,还为期过早,不仅引火烧身,搞得不好还要连累附近百姓。但刚才听军师所言,这袁公却是一位反元义土,况与军师交情不浅,袁勤是他师弟,他父亲即是他的先生,待他如亲生儿子,眼看他有难却不能相助,任其被官兵剿杀,于心何安一时难以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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