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哭诉(1/2)
花媱有此一问,是因为她知道三日后,战赫并没有按期回来参加女儿已推迟的满月宴,更没顺利回来如约地将她此时的户籍改为良籍。
荣嬷嬷安慰道:“姨娘,如今初春之节,王爷路上行路必是顺风顺水,小姐的满月礼不会推迟多久的。”
花媱低首,更加软了声调:“嬷嬷此言差矣,正是在冰雪消融之际,老爷从那酷寒之地回来,遇到不是些湍急河道,便是泥泞黄土,可不是水陆不通?如何就来得了?”
不待嬷嬷表态,花媱手指遮着鼻尖,发出一声委屈的哀叹:“可怜云嫣不知事,父亲在外,连洗三礼都囤囵而过,王爷不在,姨娘我也怕这府中上下说我不过青楼姐儿,生了个庶女,却当宝似地讲礼,索性委屈我儿推延了满月礼,可如今……嘤嘤。”
嬷嬷听得牙酸,只见花媱手帕掩眸,眼角微红,香肩颤动,声如幼莺娇啼泣血,说不尽的娇软委屈。
衣摆被扯动了两下,荣嬷嬷往后一瞥,李奶娘向她眨眼——快劝劝,想不得又哭上半日。
荣嬷嬷站直了身,劝慰:“小姐是王府中唯一的小主子,何人敢看不起?”想必是你胡言乱语。
花媱拿下手帕,露出红了一片的眼角,看得荣嬷嬷身后的李奶娘忍不住劝道:“姨娘莫哭了,您刚出月子不说,若不然连小姐也跟着您哭了。”
花媱“哭”得切切,引得婴儿床里的小云嫣也没了笑脸,哼唧啊啊个不停,可不是一副要安慰人的模样(?)
花媱一副受教地点点头,实则暗自腹语小云嫣的“知事”,抬头对着荣嬷嬷控诉:“还是奶娘疼云嫣,不枉云嫣爱吃你的乳/汁,嬷嬷竟一点不念对嫣儿接生之谊了?”
荣嬷嬷惊道:“姨娘,此言何意,老奴对小姐再疼爱不过的,对姨娘你也是听……”
她低头只见花媱睁着水汪汪的眼看着她,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嘟着嘴还接着她话:“嬷嬷见过哪家的婴孩还推迟了满月礼的?”
不待她说这是姨娘你也同意的,就见对方似灰了心般只顾捧着小姐的脑袋,贴贴脸、贴贴头。
衣摆被拉动的数下,荣嬷嬷暗叹了声,扭头看向李奶娘,无声地交流。
“何事?”
“嬷嬷出来下。”
荣嬷嬷看向低头只一心看着小姐,似怎么也看不够的姨娘,悄悄转身随着奶娘走到外边廊下,确定屋内再也听不到她们的说话声才停下。
“怎么了?”荣嬷嬷疑道。
李奶娘是王府外面找来的,自从有了小姐后,一心除了看顾小姐,万事不掺和,性子和善,做事又很是妥贴,荣嬷嬷对她很是满意,私下二人姐妹相称。
李奶娘忐忑道:“荣姐姐,今日姨娘哭诉,原本我也不会插手,但涉及到小姐,不得不多一句嘴。”
荣嬷嬷听到她说到小姐,连忙端正道:“李妹妹客气,尽管说。”
“荣姐姐,您也看见了,姨娘这几日总是提及小姐的满月礼,依妹妹言,觉得姨娘所言不无道理。”
荣嬷嬷无奈道:“可是妹妹,也不是不知我所为的原因,这王府内无一个主人,就算办了,以我等的身份,哪有资格去请那些王爷世子,高品夫人?”
“说句难听的,有王爷世子在,即便小姐是个庶女也是个受欢迎的千金,主子不在,这满朝的贵人谁会专门来参加一个庶女的满月礼。”
李奶娘摇头:“我观姨娘很有自知之明,也不如姐姐想的结交贵人,只是想把满月礼尽快举行……”
李奶娘顿了顿,看着荣嬷嬷因她的话真的在思考。
“关键是……”
李奶娘见荣嬷嬷抬起头才道:“小姐的胎毛该剃了。”
荣嬷嬷锁紧眉,向房中而去。
她踏入房中,花媱闻声转头看向她,有意压低声音道:“嬷嬷,云嫣睡着了。”
接着又对她身后的李奶娘道:“奶娘,今日我可以跟着你学习整理云嫣的小衣裳吗?”
李奶娘点头催丫头,先去将今日刚晒好未来得及整理的小衣拿到外间的软榻之上,和花媱分坐两边。
荣嬷嬷则走近婴儿床,看向睡的香甜的婴孩,不由想起她刚出生时,满身红通通的模样。
如今小小的一团皮肤奶白又软嫩,就像姨娘说过的像是一只白面大肉包子,惹得人恨不得咬一口。
这个大肉包子耳边的胎发长得如她的娘一样,毛发长得黑密柔亮,软软地服帖在耳际。原本小姐的胎发前几日满月的时候就该剪了,是她见花姨娘不在意其洗三礼,当日就再次以王爷主子不在理由提议将二十多天后的满月礼延迟到三日后——约莫王爷顺利进都的日子。
当时花姨娘没说什么,她以为对方默认了。不料,这十多天里,竟无一封王爷的书信传来,自己就想到路上耽搁了,三天之后,想是没可能了,以她所想自然王爷何时回来,何时再办小姐的满月礼。
但今日再听花姨娘的哭诉,听着李奶娘的话,看着这软绵绵的孩子,心就像泡在热水里一样。
她将云嫣身上的软巾拉一拉,转身靠近和奶娘一起整理云嫣的衣裳的花媱道:“老奴想过了,若三日后王爷还没回府,就为小姐办满月礼,姨娘对满月礼有什么要求吗?”
花媱原本还嘟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似乎还是没从今日的挫败中恢复过来,听到嬷嬷话,立即道:“嬷嬷说话算话。”
荣嬷嬷看着一下笑魇如花的花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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