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集 6-9篇(9/9)
治疗中不时使用刚上市的抗毒药。接着几个星期,病情稳定了,头疼症状减缓,体温回到正常状态;但脑部扫描显示,他的脑子全被盖住了。理论上,“意识的长城”已遭破坏。国际著名哲学博士、英国牛津大学主攻记忆与认知科学的专家巴布拉?威尔逊说:“病毒瓦解克莱夫的才华。使他几近白痴。”他还说,“他不仅失去过去的记忆,也不能存储任何新记忆。”克莱夫犯病后讲的话就是胡言乱语,他习惯用“鸡肉”这个词来描绘一切事情。当一名医生问克莱夫领带是什么,钢笔是什么,他会用权威似的声音回答:“鸡肉”。然后,他又开始迟疑不决的解释。突然,他又想起德博拉的名字,但是他发出来的声音恰是颠倒了名字的次序,成了“哈罗博”。,…,
由于克莱夫正面脑叶受到损伤,而脑叶控制着人的行为和性格,引发许多其它特别的征候。当他使用电动剃刀时,他着魔似地长时间正面“修理”他的脸庞,甚至剃去眉毛也在所不惜。医生说克莱夫受制于一种专至于某事的病态,引导他无休止重复单一动作。他再现了孩提时代的狂躁: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以引起别人的注意;有时他知道自已离开医院行将回家时,在行进的汽车里跳下来。…,
(四)
在医院呆了三个月后,克莱夫开始显示出他狂暴的症状:他把护士的头往墙上摁,扔椅子,甚至将德博拉撞倒在地。克莱夫的家族成员和朋友们唯恐避之不及。每到夜晚,德博拉一人孤零零呆在床上。她很气愤,也很害怕,心里默默地想着与她结婚时的那个男人。
医生说情感记忆有很强的“抗入侵”,鲜受病毒的影响。“即使他现在病成这样,他仍然注视着我的眼睛,仿佛在告诉我,他爱我。”德博拉说,情感的冲击力甚至冲破生物学意义的控制范畴,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呵!,…,
德博拉去医院看克莱夫,克莱夫只是抽噎着。此时的德博拉欲哭无泪,她说,“拚命想抓住你,得到的却不是真正的你。”
一天,德博拉将克莱夫领到医院教堂的一架风琴边,让他在琴凳上坐下,并在他面前摆了一张乐谱,“这就像有人给了他一份礼物,”德博拉说,虽然他犯病后不再读报和,但他仍能读乐谱和演奏。
“音乐是克莱夫记忆程序中的一个元素。。”纽约神经病学者奥利弗?萨克,畅销书《苏醒》的作者说。“当他在演奏音乐时,他看似一个正常人,”德博拉说,“一旦演奏停下来,他又一次失落自已。”
(五)
一天,心力交瘁,回天乏力的德博拉刚走出家门,就像石头一样倒在地上。苏醒后,她纹丝不动,欲哭无泪。
回到家中,她用拳头捣着墙壁,发泄心中的狂怒:“我接受不能为克莱夫生儿育女的现实,但我不想与别的什么人再谈爱情。啊,世界是何等空虚!”
德博拉幻想带着克莱夫到海边,与他一起走进大海,直到被大海波涛吞没。她打电话到问自杀热线:“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我想死,我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德博拉无论心力和体能都极度困顿,她感到无法突出重围,生活对她已失取引力。这时她的朋友们和医生发出警告:时年36岁的她要开始新的生活。
这样的苦日子熬了8年。终于走到尽头。1993年春季的一天,德博拉似梦初醒,她明白再也不能这样耗下去了。
“我想离开英国后我能把所有的悲痛留在身后。”1994年,德博拉移居到纽约曼哈顿,她有两个亲戚在那里,但没有联系。她靠自已的积蓄,参加课程和写诗度日,但是她说,“我在那里并不合适,因为我的心属于克莱夫。”
几周后她打电话给在英国的丈夫,告知关于她在纽约的情况,克莱夫此时已转到一个专治脑损伤的医院,他在那儿的情况不错,没有狂躁症状了。医生告诉德博拉,她丈夫还不知道她已离他而去。
(六)
在他们越洋通话时,奇迹发生了,克莱夫听出妻子的声音,立马告诉她:“我爱你”。德博拉享受梦寐以求爱的意境,克莱夫给博德拉一个更大的惊喜,他为妻子“煲”一个更长的“电话粥”。从神经病学角度看。这是一种用幻想代替现实的闲聊。,…,
在美国呆了3年,德博拉发现并没有真正把那个男人放下,决定回到丈夫身边。她说,“有些事情其实并不取决于你的想法,或你的能力,而是取决于你的认同,那是植根于很深层次的东西。”
克莱夫与她在一起的时候自然是他生命中的阳光时段,“他想你对他是重要的,因为你是在他苏醒后见到的第一人,”德博拉解释说。
2002年复活节,这一对“意识恋人”在当地教堂重结连理。“我虽然不能与他有身体上的联系,但我们相互对爱承诺,我仍然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德博拉说,“克莱夫将生命托付给我,这是爱的最高境界。当我们在一起时,他的每一个想法都与我有关,有多少女人拥有如此享受?”
德博拉偎依坐在钢琴凳上的克莱夫,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她挑了一些乐谱放在他面前,当克莱夫的手指涟漪似地在琴键上滑动时,她一往情深地看着他,房间里也响起了她夜莺似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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