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孙膑田忌二三事㈣(1/2)
“田忌,休要中了他的激将法!”孙膑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你已经醒了,我们走。”
田忌手一扬,躲开了拉他胳膊的手,俯视着矮他一头的庞涓,说道:“不带虚的,比就比。”
“好!是个男人!”
庞涓往后撤了一步,摆出了架势。
田忌却没有动作,抄着手道:“比个输赢,果然还是得有个彩头,才有意思。”
“你想如何?”庞涓问。
田忌道:“我要赢了,你和你那群狗腿子再不找孙伯灵的麻烦,见了面得叫声‘孙先生’。”
“嘁,要你输了呢?”
“悉听尊便!”
“你要输了,就亲他一口,以后管他叫老婆!”庞涓斜眼笑道。
庞涓这一招着实够狠,连着羞辱了两个人。
“一言为定!”田忌十指交叉向外一番,指关节顿时“咔咔咔”地响,他转了一圈,看向周围的群众,“听清了,诸位都是见证人!”
“田忌,你!”孙膑气红了脸。
田忌回头对他一笑:“放心吧,灵,我不会输的!”
其他人都觉得他不过是在逞强而已,庞涓是什么人?曾生生将一个人撕成两半的少年猛将!
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易如反掌!
田忌和人家比起来,也就个子高了那么一点,相貌俊俏了些——这优点更是显得他像只花枕头,只是中看!
两人走到马场中间,你一拳我一掌地交起手来。
不出大家的预料,田忌几乎被庞涓吊打,不过十来回合就已经鼻青脸肿快站不稳了。
而庞涓,只是一点轻伤而已。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田忌一次次地被打倒都还能再站起来,像是拼着一股子劲儿,始终不肯真正地倒下。
渐渐地几乎所有人都为他捏一把汗,怕他再打下去会挂掉,一方面希望他投降,一方面从心底产生了几分敬意。
也正因为碾压式地打斗,庞涓松懈了下来,看着对面站都快站不稳的人,他道:“田忌,说实话,我很欣赏你,只要你不再护着那个爱哭鬼,我既往不咎!”
田忌咧嘴笑了,两排大白牙上挂着血丝,阴森森的,看得庞涓直发毛。
“你不咎,我咎!”
田忌佯装举拳要打,实则一个扫腿将往后仰想躲开他拳头的庞涓绊倒,随即一个泰山压顶。
那么高的个子,用尽全身力气地一压,庞涓肋骨断了好几根,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再也动弹不得。
绝地反杀!
“赢了,田忌赢了?”
没有人敢相信,田忌打赢了庞涓,但事实就在眼前,堂堂正正的,赢了!
孙膑更是傻傻地杵在原地,直到田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了他的面前,才如梦初醒。
“田忌,你……”他一时语塞,竟说了句,“你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饿了。”田忌向对他挤出一个微笑,口中却溢出了血沫。
孙膑赶紧拿出一块手帕,他的个头才够到田忌胸口,得踮起脚来才能替他擦拭。
他一边擦一边落眼泪,不停地说着:“你怎么这么傻呀,田忌,你就是个傻子……”
田忌笑了一下,弯腰将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道:“灵,从刚刚,我就一直在想,好像输了,也挺不错的。”
孙膑脸气得通红,怒道:“说什么胡话,你脑子被打坏掉了吗?”
“嗯嗯,你得多煮点鱼头,给我补补脑子。”
“无赖!”
之后庞涓真如约定那样,没有再找过孙膑麻烦。
又或者说田忌就像孙膑的守护神一样,只要有他在,没人敢对孙膑不敬。
背地里他们都说田忌是孙膑养的一条疯狗。
这话传到本人耳朵里,孙膑当时就炸了要去找他们理论,田忌却拉住他,说道:“可不就是嘛!主人,晚上可是炖了肉骨头?”
孙膑气结,拿课本砸他的脑袋。谁叫他真炖的肉骨头!
“嘛,你这房子挺空的!”庞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自顾自道,“我也搬过来吧,省得一天三头跑。”
“啊咧?”孙膑拉住外走的田忌,“少自作主张了!”
庞涓转过身,弯腰,捧着他的脸,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田忌看着对方的脸慢慢地升起两团红云,勾唇笑道:“孙伯灵小朋友,你是男人,对吧?”
孙膑感觉受到了侮辱,打掉他的手,眼睛一红,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田忌摸摸他的头,笑嘻嘻道:“你要是个姑娘我和你住一起倒说男女授受不亲,与礼不合。但是你个男的,怕甚?”
孙膑偏过头,不要他弄乱自己的头发,恶狠狠地瞪着他:“谁说我怕了?我这里只有一间卧室……我睡觉的时候不习惯屋子里有其他人!”
“哦~”田忌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有啥?都是男人,我懂,我懂!”
“你懂什么呀懂?!”
孙膑被他气哭了,眼睁睁地看着他喜滋滋地从学舍里搬来行李,十分勤快地将卧室的木板擦得一尘不染。
那个年代,逐鹿平原地区因为空气干燥,都是席地而坐,就地而眠。
田忌将自己的棉被枕头放在孙膑叠成豆腐块的棉被旁边,并说:“这里风水不错,有助于睡眠!”
“竖子!”
孙膑争不过,只好抱着自己的棉被到另一边去。
晚间,田忌被脚步声惊醒,睁开眼接着窗外的月光,看见穿着中衣的孙膑在屋子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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