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女尸真相(上)(1/2)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鬼魅瘆人的笑传遍山谷,瞧见她血淋淋的双手捧着的东西时,我倒吸一口凉气,扶着树强撑身体。
她的手上,正捧着一颗肿胀变形的女童人头——王琪儿的人头。
原来,那果篮下藏着的便是王琪儿的人头。她将王琪儿的尸体领回家,砍下头颅,将尸身塞进炉灶焚烧,只是未烧尽,便带着头颅匆匆上山掩埋。
“为什么?”
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听方才的语气,她对王琪儿充满畏惧及恨意。
她将头颅愤怒甩下,用双脚疯狂踩跺,原本扭曲肿胀的五官更加狰狞。我冲上去阻拦,被她一手推开,蓬头垢面下露出森然厉目。她将目标转移向我,大吼一声冲过来将我扑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你也是他们派来的?嗯?那就死吧!去死吧!反正……我连自己的亲闺女都杀了!”
最后一句如五雷轰顶,一遍又一遍凌虐我的意志。
当初,无尘推出这样的假设,我不信。我想,一个母亲,十月怀胎苦苦生下骨肉,生活再艰难也不会摈弃为母的本性,不会去害自己的孩子。
我抓住她的手,企图拼命扳开,同时,顺着这肌肤,进入她的脑海意识,看到她的记忆。
一个多月前,案发的那个夜晚。
“龟孙子,龟娃娃……”
朴家庭院,竹扫帚高扬、落下、高扬、落下……重重地落在一个柔软的小身躯上,小身躯蜷缩成一团,拼命用手捂着脑袋,于事无补,扫帚所至之处,尽是青紫淤块。
出人意料的是,小身躯没有嚎啕大哭,只是任由抽打,她不是不疼,不是不想哭,而是不敢。
仅小一岁的胖弟弟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美滋滋地啃着糖葫芦,理所应当地看着娘亲教训姐姐,又不是第一次了,况且他是男丁,他才是娘亲的心头肉。
“嘭”地一声扫帚柄断裂,朴氏终于停下,怒意未减,嘴里依旧骂骂咧咧:“老娘真是遭了什么孽生你这么个累赘,因为你是女娃娃,你爹抛下咱一走了之,你有什么用?我当初怎么就没掐死你?现在还要起早贪黑的养活这个家,养你这张嘴!弟弟比你小,况且是个男娃,多吃几口怎么了?怎么着?弟弟的份你也贪?”
小身躯挪了挪,低言委屈:“我没有……”
“没有?难不成壮娃娃诬陷你不成?”
王小壮晃动着小胖腿,指着姐姐煽风点火:“阿娘,就是她!姐姐想抢我糖葫芦!”
“好家伙!”朴氏怒意更甚,一甩丢掉扫帚,去寻新的教训工具。
趁次之机,奄奄一息的小身躯爬起来,冲向熟悉的某处墙角旮旯,三两下翻了出去。
“嘿!龟娃娃!”寻得新工具的朴氏正巧瞧见这一幕,气急败坏地冲出屋院追了上去。
出了城,越了桥,一路追至城外行江岸边。小身躯跌跌撞撞逃至一棵枯木槐树下,磕了三个响头,露出袖口的铜铃手链,拼命摇晃。
可是该等的没等到,追来的朴氏抓着她的头发往回拽。这一次,她终于爆发了,反抗了,她抓住朴氏的手狠咬一口,平日未修的尖锐指甲疯狂抓向朴氏手臂及胸口。
这突如其来的反抗令朴氏更加怒火中烧,反扑上来与自己的女儿扭打在一起,最后,怒火控制大脑,愤怒之下竟失手掐死了这个弱小的身躯。
或许长期的凌虐让她上了瘾,扼杀竟如此顺手,轻而易举地扼住那瘦短的脖子,稍一用力,脖颈断裂,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此陨落。
双目圆瞪,王琪儿死死地盯着这个生她养她、同样断送她性命的母亲,反抗反抓的小手缓缓松开、滑落……脉搏彻底停跳。
朴氏慢慢松开手,瘫坐在地,看着眼前逐渐冰冷的尸体发怵。
人心不古,人世寒凉,纵她有一万个被世间蹂躏成狂的理由,也不该将怨言怒意发泄在自己的亲女儿身上,甚至亲手湮灭。
虽是夜半三更,江岸空旷,但不乏有醉酒晚归的酒鬼。
不巧的是,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摇摇晃晃路过,吓的朴氏赶忙抱住尸体掩盖。
那酒鬼根本没注意她,只是看着阴气逼人的槐树念叨,视线模糊重影,老觉着有神明附身古树。无奈灌酒太多,打了一个酒嗝,就此倒地不起。
朴氏怯生生走去,拍了拍酒鬼的肩,确认他醉昏过去,目光落在了他怀里的酒坛子。
这酒坛子足有半人高,酒鬼身形魁梧,抱着它也怪难受,里头的酒水已所剩无几。
她多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卖力抱起酒坛,撕下标签,在江水里漂了又漂,直至没了酒味。然后扒掉王琪儿的衣服,将骨瘦如柴的小身躯强塞进酒罐,地上掉落的铜铃套上脚踝,罐口塞上扒下的衣物。可她还不放心,四下寻了石块塞了进去,将罐口堵的严严实实。
最后,酒罐一抛,沉入江底。
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她拍拍衣摆准备离开。一转身,一股凛凛寒风从身后席卷而来。
“叮~”
诡异的铃声响起,如波浪涟漪荡漾而开。
朴氏猛地扭回身,吓得两腿一抖,跌坐在地。
古槐树下,一位青衣宽袍的俊美男子挺立在那,乌丝如絮飞扬,绿眸若灯火流光。
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似刀锋利刃,凌迟着她的意志。
他的模样我再熟悉不过,正是那日袭击破庙袭击的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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