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约定(1/2)
很快,两个帐篷在草原上支起,韩钦和小洛各自钻进帐篷里,车夫则躲到车厢内打起了呼噜。韩钦正准备睡觉,这时小洛怯怯地将韩钦叫出帐篷,并小声地问:“我们明天去哪?”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准备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的。韩钦无奈地耸耸肩膀,然后在帐篷外坐下,同时朝自己的身旁指了指,示意小洛坐在那个位置。
待小洛坐定以后,韩钦平心静气地说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计划到山里面避一避,我想我需要时间冷静下来,然后再决定今后的事情。”
小洛接着问道:“那你计划在山里面待多长时间?”
韩钦苦笑着摇头:“我不清楚,也许三天,也许十天,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都说不定。”
小洛不经意地张嘴道:“啊,怎么会要这么久……”
韩钦诚恳地道:“我现在心神不宁,也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小洛,你不需要跟着我的。”
听见这话,小洛急切地道:“不是这样,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救了我的命,我肯定要报答你,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愿意去做。”
韩钦不屑地道:“小洛,我知道你成长的环境,可你始终奴性这么重的话,没好处哦。”
小洛梗着小小的脖子,解释说:“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啊。”
韩钦逼问:“除了刚才你说的那些之外,就没有别的原因呢?”
小洛愣了愣,然后鼓起勇气道:“如果不跟你走,我也没别的地方能去了……”
韩钦闻言哈哈大笑,他拍了拍小洛的肩膀:“这才对嘛,以后少说些什么做牛做马之类的言语,奴性太重,我不喜欢。这样吧,你跟着我其实我也乐意,于我而言就是多了个能说话的伙伴,否则我一个人待在山里确实也挺无聊。但,我在这之前必须要明确几件事情。第一,白家堡已经不存在了,而且,你欠他们再多的粮食再多的恩情,你昨晚也都用性命还进去了。所以,你小洛现在不是个奴隶,你是个自由人,在我韩钦的面前,你同样不是奴隶。”
小洛非常仔细地听,然后嗫嚅着说:“我懂了,不过你今天救了我的命,我必须报答。”
韩钦伸出食指来回地摇:“你听我接着说。第二,所谓的报答不是放在嘴上,而是要看行动。既然你念念不忘今天我救你一命,那么你就要对得住我救你的苦心。我救你不是图你报答我感激我,我救你是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你过得好,就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小洛鼻子抽了抽,似乎有些感动。但他很快恢复了笑容,一如既往地笑。
韩钦突然嗔道:“第三,你小子不要总是笑好吧,你那样笑起来可是比哭还来看。哎,等我们去到山上,等哪天我的心情没问题了,我就得好好将你这完全不知所谓的奴性给扭转过来!哎,真是搞不懂你。也罢,我接着往下说,第四,你以后努力跟着我修炼,懂了吗?”
小洛忙不迭地回答:“我都懂了,全部懂了。”
韩钦摸了摸胸口,转而问道:“你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小洛低着头:“你觉得你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是个武功了得的超级高手,可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藏进山里面呢?就算跟着白家人一起到义军的队伍里,也比藏起来好啊。”
他这话说到韩钦的痛处了。半晌之后,韩钦方才回答:“你不知道我的过去,我分两方面跟你说吧。首先,我在焦土大陆的时候,曾经因为高估自己而付出代价,非常惨痛的代价,如果我现在还高估自己的话,我认为结果依然会差不多。其次,贝康岛上的义军确实邀请过我,但我觉得,不管出于何种目的的战争都会让生灵涂炭。昨晚白家堡所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很清楚,那样的起义,那样的义军,又怎么样呢?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十二岁的小洛将头埋得更低,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韩钦指着天空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小洛不知韩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旋即回答:“接近丑时了,现在是黑夜。”
韩钦又问:“你觉得明天会不会出太阳?”
小洛摇了摇头:“我猜不出来。”
韩钦叹口气,缓缓地说道:“太阳经常会失约,但黑夜却每天必来。”
小洛疑惑地看着韩钦,刚才这句话,字面意思挺容易理解,不过韩钦此刻想要表达的含义,年少的小洛肯定无法想明白。他虽然不明白,但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因为他可不想让韩钦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做了。
接下来两人未说任何一句话。良久,韩钦揉了揉太阳穴,他收拾好心情,便钻回帐篷睡觉去了。整晚,他都睡得很不安稳,睡一会就惊醒,跟着又继续睡,不知这样反复多少个来回,直至车夫在帐篷外喊了声:“赶路啦!”
韩钦揉着惺忪睡眼回到车厢里,小洛亦在他之后进入车厢。小洛的精神状况同样不佳,但他的看上去伤已经好了大半,估摸两人到达山中的时候,小洛应该就可以立即投入到源气及三法七式的修炼中了。
车夫很勤快,没有特殊情况的前提下他总是以赶路为头号任务,过了一天一夜之后,马车在第三天的午正时到了山脚之下。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太阳始终未曾露过面。
当韩钦从车厢里下来,抬头望向巍峨山脉的那一刻,他心中突然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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