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李老司令觉得饭桌上的氛围不太对，李世华盯着李世荣的复杂眼神，李知食不知味，也在那发呆，李世荣的妻子吴氏面无表情的，眼神空洞的像个活死人，全都自己忙活自己的，哪还有一家人吃饭的样子！

重重的放下碗筷，老爷子忍不住出了声，“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要做什么！”

还有几个在状况之外的，被老爷子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的一头懵。

“不吃就都回去！”老司令气的够呛，让钟叔扶着，就回了房间。

李世荣看李世华的彷佛要吃了他的眼神，笑着用餐布擦擦嘴，“大哥，我们吃好了，你慢用吧。”

也没顾吴氏吃没吃完，起身就要走了，吴氏放下手中碗筷，一言不发的也跟在后面走了。

李知因着昨天的事情，对李世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见父亲也觉得怪怪的，于是也放下了碗筷，恹恹的跟谢榕说了一声就回去了，这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谢榕看了眼几个儿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种怪异的气氛直维持了一个多月。

李家大院。

老爷子最近精神有些不济，干什么都没什么精神，正巧着老爷子要七十大寿，李世华寻思着好好操办一下，做做样子的寻思问问李世荣的意见。

家宴之前，老爷子还没来。

李世荣刚刚进来，李世华便忍不住嘲讽道“次次都掐着时辰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的市长大人多忙呢。”

李世荣也没恼，自己寻了位置坐下，“没事总搞什么家宴，好像你又有多孝顺似的。”

吴氏似乎没瞧见兄弟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她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跟李世荣之间的交流也不多。

李世华吃了瘪，转移了话题，“过几日爹大寿，我寻思好好操办一下，最近他的身体也不太好，算是冲冲喜。”

李世荣也只是凉凉的说道“真是稀罕了，你做事还用来问我的，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自然有别的礼物送给爹，你就别操心了。”

“你！”李世华气的够呛，正要说什么，钟叔走了进来，“大爷，二爷，老爷身子不舒服，说是不过来吃饭了。”

李世荣听了，直接起了身，似乎是一刻都不想看见李世华，吴氏也跟着起来，两人就出了屋。

谢榕刚刚才到，“世荣，怎么不吃饭了吗？”

李世荣对谢榕倒是没什么敌意，点了点头，“还有点事，就不吃了。”

谢榕一头懵，这都是怎么了，进来后看见李世华在那生闷气，无奈的摇摇头，不知这兄弟两个在搞什么。

半月后，到了老司令的大寿之日，这么多年，老司令在北城的威信无容置疑，几乎全城各界名流都来了，李世华将寿宴办的很是妥帖，人前人后都是一副大孝子的模样，老司令今天很高兴，坐在主位上，看着精神头都好了很多，寿宴进行到一半，众人起哄让老爷子说几句。

老司令缓缓的站起身来上了台，说话的嗓门没有以前洪亮，也没了当年的气势，步履蹒跚，到真如寻常的花甲老人一般，李知坐在下面，看的头发花白的爷爷，突然眼睛就有些泛红，他是真的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却是一直最疼爱她的爷爷，意识到场合有些不对，本该是高兴的日子，抹掉眼角的泪花，看着老人家还能在台上谈笑风生，这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李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就听见一声惊呼，老司令就在她的眼前吐了口鲜血，缓缓的倒了下去，众人都拥了上去，李知的脚像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眼看着老司令被抬走，原本还热闹的大院里突然就剩了她一个人，一阵恐慌在心头蔓延，李知蹲下了身子，抖的几乎不能控制自已。

老司令被迅速送往了医院，北城的医疗设施不是很好，李世华当即决定送老爷子去省城大医院。

车子日夜兼程的开了一天一夜，一路上老司令都没有醒过。

李世荣的心情很是复杂，他曾埋怨过父亲的不公，可亲眼看着大山在自己眼前倒下，他也忍不住的心颤。

在省城医院折腾了几天，老司令病情每况愈下，甚至已经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么突然，可能老司令强硬的个性促使自己，即使自己身体一早就出现不适的症状，他也没有说出口，

这天晚上，老爷子的精神突然好了很多，李世华李世荣都来了，还有几个孙子，老人看了一圈，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小知呢，我宝贝孙女呢，我想看看她。”

李世华扭头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去接了，马上就到了。”

刚说着，门口传来登登的脚步声，钟叔去接了人过来，路上钟叔就抹着眼泪隐晦的说，老爷子的情况怕是不好了。

李知木在门口不敢进来，她怕看到爷爷被病痛折磨的样子，怕自己接受不了爷爷将要离开的事实。

“小知啊，你过来，”听见老司令的声音，李知缓缓的走了进来，看着那张消瘦苍白的脸庞，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扑过来跪在老司令的床边，老爷子捏了捏她的手，却没多说什么，李知看得出，爷爷的眼里满是不舍，周围人看见老司令的样子，也都忍不住泪目。

“把我带回北城，就在后面的山上，”老爷子艰难的说着，“你们，都好自为之吧”

似乎完成了最后的心愿，儿孙全都在身边，老爷子微笑着，一生都没有软弱过的人，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