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一代不如一代(2/3)
上午我接到了老爸的电话,他问我在哪呢,我说在公司呢。他说他现在就在大兴公司门口呢。我听他的语气不像唬我,疑惑的同时有点慌乱,脑子一会儿空白一会儿一团乱麻。老爸看我不说话,就问我是不是不在公司。我问他是不是真的在公司门口呢,他直接挂断电话。一会儿给我微信一张照片,照片里他自己站在大兴公司大门口,后面是几个保安的身影和公司大门。
我一看是真的,立马给园长请假跑出去了。我打的去了大兴公司,上班时间路上不堵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到了之后远远的看见老爸还在门口站着呢。旁边几个保安围着他不知在说什么,老爸脸色很难看,整张脸像刷了一层漆般僵硬,又像生铁铸成般冰冷。看到我后也没朝我走来而是直直的看我。
本来也没几步脚程,可我却走了好久,腿上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好容易走到老爸身边,我也不知道怎么发的音,嗓子堵的难受,声音抖的厉害,一个“爸”字用力好大力气才叫出口。
老爸没有应答,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不再难看,而是复杂的难言。有惋惜、有怨恨、有宠溺、有不安,有不解,有愤怒。我不敢看他,就那么杵在他面前任凭发落。
“走吧,找个地方说会话。”过了好一会儿老爸打破了沉默。
我想说个“嗯”字或者“好”字,但嗓子疼的怎么也开不了口。心里松了口气木讷的点点头。
没走几步,就听到保安在背后低估,“他好像还喜欢男人吧。”
“那个叫什么城的,就是被开除那个不是他的相好吗?”
“不离十,以前他俩天天黏在一起”
“谁知道呢,现在的年轻人就爱玩这个,我家儿子”
“唉,现在的人啊,一代不如一代。”
四十二、坦白从宽
大兴公司接近郊区,附近没有可坐的地方。我和老爸站在路边等车,准备往市里走走。
在车里我们都没说话,我脑子里全是保安的那句话,不知真的假的。花锦城被开除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为什么被开除?开除之后他去哪了?还在a市吗?对了,他考试考的怎么样了?他说想考省城大学,考上了吗?还有花朵,她怎么样了?我的脑子里全是这些问题,他们争先恐后的冲进头顶想要钻出脑门钻进我耳朵里。我觉得脑子快要爆炸了。我一分钟都不想等了,跟这些问题相比,跟老爸坦白这事儿就是浮云。
“师傅,麻烦靠边停一下。”我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然后“哦”了一声,开始往边上靠。
“怎么了?”老爸疑惑道。
“我”我“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乖乖的闭嘴了。
我畏惧刚才老爸的眼神,虽然带着疑惑,但夹杂着不容置喙的严厉和若隐若现的失望。以老爸的通透,我想干什么事他都能明白个七八。在老爸面前,我所有的伪装都会弄巧成拙。我偷偷的瞄了一眼老爸,虽然车上开着空调,他的额头还是有些汗渍。额头旁的太阳穴下有根青筋一鼓一鼓的,我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口水。
算啦,先等等吧。
我们去了最近的一家汉堡店,我问他喝什么,他说喝白开水,这里没有白开水,我点了一杯芬达,一杯果汁。
老爸可能真渴了,他将吸管抽出来打开盖子一饮而尽,喝完脸色才舒缓了一些。
老爸喝完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不自觉的愧疚起来。我知道他在等我开口,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会跟他解释这件事情,也根本没打算去解释。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们解释我换工作的事情,理由都不用找,光不发工资这一条就足够了。
现在我除了组织语言解释之外,更纳闷老爸是怎么知道的?看他的样子,今天肯定是有备而来的,老妈之所以没来可能老爸没让她来。因为她禁不起事儿。
“爸,我,我错了。”
老爸没说话,没反应,没表情。
“我不该瞒着你们。”我继续交代。
“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但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你想听我解释吗?”我明知故问。
老爸有反应了,但还是没有说话,但脸上挂着四个字,“明知故问”。我突然觉得面前的人不像老爸,像他。
“我说我走错门了你信吗?我也很奇怪,帘子上明明写着‘男’字的,我应该被人骗了。”我沮丧的说。
我说不下去了,一想起那些事儿,我有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我的嘴唇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我顺手拿起面前的芬达学老爸一饮而尽。
饮完我低头不语,不知什么时候一张手帕出现在我眼前,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但这柔软的手帕没有离开而是将我脸上的液体尽数擦去。这是老爸的手帕,他爱干净,随身都带着一条雪白的手帕,夏天带的是丝薄的,冬天带的是厚棉质的。他洗的很勤,洗完晒干还要熨烫,上面没有一丝褶皱。他让我也带,我嫌麻烦,他让我带一包纸巾,我也懒得带。
“你现在在哪儿上班?”老爸轻声问我。
我吸吸鼻子,“在一家幼儿园。”
“什么?”
“在一家幼儿园。”我提高音量。
“怎么在那上班?”
“一时找不到工作,小敏给介绍的。”我弱弱的解释道。
“做多久了?”
“过完年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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