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2/2)

秦安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丞相府的点心来，再他看来这世间最让人念念不忘的就是吃食了。

白慕谦听得太阳穴有些发紧，出声打断

“这是何物？”他指了指乳白色的水。

“这个呀，是主子洗脸时要用的牛奶。”秦安很开心的解释道：“丞相好几年前新添的习惯，说是一个外族人同他讲的，用牛奶洗脸对皮肤好。小的也不是很懂。”

“知道了，去吧。”白慕谦摸了摸鼻子，原来如此，难怪他身上总是带着淡淡奶香。

屋内

“你小子躲懒是不是，比平常晚了这么久才来。”白慕谦边试水温边问道。

“碰到白将军来着······”

“他和你说什么了？”

姓白的不会乱说话吧，同塌而眠这事儿若告诉了秦安，那整个丞相府岂不是都知道了，裴府人多，谁知会不会有人去外面乱讲，说不得流言能传得京城满天飞。到时候自己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他说，想我们府的吃食了。”

“······”什么破理由，不过看秦安的样子是信了。

洗漱完毕，用过早食，裴寒之便走出府门，准备去河涧。此事宜早不宜迟，反正总要去，逃不掉的。最要紧的是，若不查清楚，对越朝影响颇大。

这两日京城人心惶惶，他也略有耳闻，脸鬼怪之说都出来了。

更有一些潜藏在流言里的危险，说为什么越国宗亲会无缘无故消失，就是由于先帝四处征伐惹恼了上天，这是老天爷对司空家的惩罚。若不然，宗亲呢，谁敢动啊。

现在此股言论还是隐隐搓搓，没有大面积流传开来，该是由于先帝铁腕政策，老百姓也不敢大肆讨论。

但如若事情久了还没个破解，此话就会被翻到面上来，届时人心不定，说能动摇国本都不为过。

裴寒之站在府门前，看着又开始飘飘洒洒而下的雪花，深一口吸气。

两世到越国，参与的重大决策不少，民生国计历历在目。他早已对这个国家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越国陷入困境。

新帝刚登基，各方势力都在试探，此事必须圆满解决。也是由于新皇年幼且不是在皇宫长大，亲近的朝臣几乎没有。白慕谦？他为什么费如此大周折，冒天下之大不韪造反弑杀先帝尚且不知，如何能信。

所以，明知危险，裴寒之也要去河涧，明知或许有去无回，也得走。

“丞相，马车备好了。要不要属下再带上一队护卫。”乙丁早已等在府外。

“不用，此去先低调行事，方便打探。需要用人时，到当地官府去调兵甲即可。”

“是。”

乙丁扶裴寒之上了马车，自己也斜坐在横梁上准备驭车始行。

“你怎么又在？”

是丞相的声音，“丞相可有不妥？”乙丁问道。

“无事，你走你的！”听声音丞相大为不悦，乙丁不敢去探究车内情况，扬手挥动手中马鞭，随着一声鞭响，马车开始移动。

车内

“白慕谦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裴寒之斜眼道。

“我和你为了同一件事去河涧，乘同一辆马车也好省些银钱。”白慕谦道。

你白大将军会缺钱？裴寒之横了他一眼，以他这段时间对白慕谦的了解，现在想赶人下车绝不可能，只好臭着脸干脆不再搭理。

直到马车都出了京城，还是半句话都没讲。白慕谦倒安然自若，带着笑意闭目吐纳生息。

突然，随着一声马嘶，马车剧烈的晃动起来。白慕谦瞬时间睁开双眼，立即伸手圈住裴寒之，不让他被磕着。

“何人跪在路中，不想活了吗？”乙丁道，由于丞相的嘱咐，他并没有说出有关身份。

“小人刚从胡尚书家逃出来，求裴丞相带我一起去河涧。”沙哑的男人声音从车外传来。

听到与胡敏有关，裴寒之打起帘子往外看。

就觉刚刚所闻声音实在与此人不符——— 只见得雪地间跪着一个眉目阴柔，穿着单薄的男子。茶红的衣衫让他肌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白，脸上全无血色。裴寒之眯着眼仔细瞧了瞧，发现他衣服上有大块不规则的深色，不知是水还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