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七分盛夏(1/2)
国王似被王后的话打动,起身唱到:“如何不记得,如何能忘怀。那时的你,是孤贞洁的王后。”
“大王啊,你的怀疑像匕首,刺得臣妾的心不能呼吸。”王后悲怆地唱道,“请像当年一样高歌一曲吧,在臣妾还能起舞时,再为大王舞一曲。”
国王显然无法拒绝王后的要求,便清清嗓子,郎朗唱了起来。
那是一首欢乐的情歌,描述男子迎娶新娘时兴奋甜蜜的心情。只是国王如今认为王后背叛了自己,因而在吟唱时,快乐的歌词也带上了哭腔。
王后则翩翩起舞,中原的服饰宽大飘逸,乐声柔媚又不乏激情,那操偶人的技艺也精湛,虽不是真人,舞动起来竟有翩若惊鸿之感。
国王显然被王后的舞姿吸引,痴痴看着,歌声也愈发缠绵起来。
王后迈着轻盈的舞步,不断向国王示好,裙袂飘飘,宛若仙子临世,作为世间男人的国王终于忍不住,牵住了王后伸过来的手。
方才还极紧张的氛围忽然间就变得热烈欢快,国王夫妇在歌舞中似是忘却一切前嫌,双双陶醉在浓情蜜意中。
陆重夕原本聚精会神看着,却突然听到身边一声□□。
她转头一看,呼弥乾真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撑在桌上,剑眉紧紧皱起,看上去极是痛苦。
“你没事吧?”她大惊,“这是怎么了?”
真弥显然也有些不明所以,陆昭衍却是马上扶住呼弥乾真,帮他轻抚后背顺气。
而呼弥乾真的手垂下时,陆重夕分明看到一缕刺眼的鲜红从他唇角渗出,顺着线条硬朗的下巴划出凄艳的色泽。
“乾真哥哥,你……你怎么吐血了?”真弥面容悚动,大约是父兄遇害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惊得环顾左右,“莫非是这里有人下毒?”
“你小点声,不碍事的。”东枝断然喝止住惊慌失措的真弥,解下腰间锦囊,从里面取出一小罐香膏类的东西让呼弥乾真嗅着。又马上找到混迹在人群中的乌雅侍卫,拿了枚气味清苦的药丸让呼弥乾真服下,不多时,便见呼弥乾真的面色缓和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虽然东枝一直说着没什么事,重夕还是不放心,一边亲自替呼弥乾真摇着扇子一边轻声问道。
“看戏,看戏便是。”呼弥乾真道。
此刻国王与王后的舞已至高潮,旋转,跳跃,衣袂飞舞,二人间滚烫火热的感情通过舞蹈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操偶者高超的技艺令人叹为观止,观众也被这场景迷住,一时都安静下来。
突然王后在飞身旋转间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对着正跳得兴起的国王胸腔一下子刺了过去。
观众席中顿时一片倒吸冷气声,还能听到一些猝不及防的惊呼声。
乐声戛然而止,国王还一个停顿,还维持着舞蹈时的姿势,许久才一声哀嚎。
舞台暗下去,片刻后再亮起来,场景变换,国王躺在御榻上,白布蒙面,应是胡人的一种风俗,意味着死亡。
榻下无数人跪着哀泣,王后首当其冲,哭得几度昏死过去,之前捧着酒的青衣宫人则毕恭毕敬站在王后身旁,作证国王是因病暴崩的证人,还亲自对外宣称国王死前留下口谕,诸子皆幼,朝政由王后把关。
“好一出宫闺大戏。”真弥道。
胡姬捧着托盘婀娜多姿地来到观众席上求赏银,大部分观众显然也觉得这出戏精彩至极,纷纷打赏。
待来到陆重夕这一桌,已经缓过来的呼弥乾真对那蓝眼睛的胡姬笑道:“确实是出好戏。”
胡姬妩媚地笑道:“我们来一趟长京不易,客官若觉得精彩,还望多打赏些。”
呼弥乾真一笑,从手指上褪下一枚绿汪汪的翡翠扳指,放入托盘中。
“呀,那可是乌雅王室的东西。”真弥吐了吐舌头,“乾真王子真大方。”
胡姬显然也吃了一惊,不过随即便笑得更风情万种了,俯身鞠躬致谢,款款离开。
原本看过戏后,几人还准备去吃个饭,但是呼弥乾真刚才这么一吐血,众人自然也没了心情,便先将呼弥乾真几人送回去,后陆昭衍与陆重夕一道回宫。
“乾真王子身子无大碍吧?”陆重夕坐在马车上,问陆昭衍。
“他这是老毛病了,一旦气怒攻心就容易发作,所以东枝和那些侍卫都随身带着药。”陆昭衍道,他掀开车帘看了下外边,又叹口气道,“虽也没什么大碍,到底是个病根。”
“若无大碍,也该想法子断了这个根才是,他还这么年轻。”陆重夕颦眉。
“若能断,早就断了。”陆昭衍道,“心病难医,他又要强,平日里不发作就一直糊弄着。”
陆重夕是聪明人:“今日那戏班子有问题吧。”
陆昭衍道:“我是大周的人,不好细问,已经派人调查了。今日演的,其实是华阳长公主和乌雅国王之事。乾真王子小时候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当时就不太好了。”
“这……倒真是第一次知道。宫内只说华阳长公主嫁到乌雅后如何得宠,竟还有这些事。那个戏班子,看来是真不简单。”
陆昭衍的眸中有一层淡淡的辉彩,他收起惯有的那种笑容,轻声道:“其实事后才知道,那杯酒里并没有毒。”
锦墨轩虽没有宫妃居住,盛夏时节,室内却还是按照杨皇贵妃在世时的规格用冰。洛文珺来到室内,顿时觉得浑身舒爽。
桌上放着吃了数枚的冰镇瓜果,应是秦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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