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爱情的萌芽(4)(1/3)
那些话就像恶心的苍蝇,盘旋在她耳边挥之不去,不过一会儿,里面的对话甚至变成了关于她更加不堪入耳的猜想……
直到两个中年女人结伴端着茶杯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苗菀,呱噪才戛然而止。
看见她的一刻,两人脸上却丝毫没表现出不好意思。她们只是打量了苗菀一眼,若无其事想从她身边过去。
苗菀抬起手,拦住去路。
“你们不应该道歉吗?”即便再生气,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用平静的声音开口。
“道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其中一个卷发阿姨白了她一眼,很不礼貌地把她的手拽开,企图从旁边挤过去。
苗菀从小到大不会故意惹是生非,可她也从不会懦弱到让别人随意欺负自己。眼前这两个中年阿姨态度已然恶劣得要命,她心下了然,自己不再需要讲什么辈分礼貌。
右手轻轻一扬手,杯子里剩下的半杯冷水在空中散成一片水珠,全挂在对方二人的脸上衣服上。
“你干什么啊!”
“你这女孩子脑子有毛病吧!”
反应过来的两人尖叫连连,那个卷发的甚至气得扬起巴掌,想要朝她扇过来,却被一道声音给制止住:“有什么问题解,你们对她要动手?”
“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中年女人一看见陆时初,开始恶人先告状,“没看到她拿水泼我们……”
“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你们需要我解释吗?”
不等对方说完,陆时初严厉冷淡地打断:“我不清楚是哪位医生告诉你们,一个女孩子在这住院,就是得了你们嘴里那种不堪入耳的病。但我有责任站出来,为她辟除这个谣言。”
苗菀身体发僵,侧头看了他一眼。显然,他也听到了这两个阿姨刚才所说的话。
“如果要追究,也应该是你们为刚才说的话,先向她道歉。”
和教育自己时刻意装出的严肃不同,此时的陆时初平日里的温和脾气无迹可寻,那双眼中仿佛藏着破势而出的冷箭。
两人一看形势不对,嚣张气焰终于彻底被扑灭,她们彼此神色讪讪地相互看了一眼,都不再作声。
最后这两人虽然一句道歉没说,却也没占到任何便宜,抹掉满脸水珠从苗菀身边悻悻离开。
回到病房,苗菀躺在床上,木然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了许久。
可怎么难受,眼睛里就是干涸地流不出一滴眼泪。
反倒是过往那些事忽然全部涌现到脑中,让她烦闷之下干脆闭上眼蒙头大睡。
这一觉不小心睡过了头,等再醒来时,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从被子里爬出来,她脑袋上蒙出一层汗。
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后,她在暗黑里慢慢翻了个身,就感觉到枕头边上似乎有什么。用手去摸,摸到了一条东西。
熄了灯,周围黑乎乎的,苗菀摸出手机,借着诺基亚古董机微弱的屏幕照明,才发现那居然是条巧克力。
哪来的?
巧克力的包装上还卷着一张纸条,她小心展开,终于勉强看清上了面书写的清隽笔迹——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不瞭解你。
同樣今天那些人也不瞭解你,所以不必爲了那些不瞭解你的人說的話,做的判斷而難過。
少见的繁体字让她愣怔片刻,但很快她便明白过来。
先前那两个阿姨离开后,他明明什么都没多说,就像任何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苗菀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进来,放在自己枕边的。
奇怪的是,先前还像旱地一样干涸的泪腺,此时却被两行字迹煽动得顿时充盈起来。只是眨了眨眼睛,鼻腔发酸,眼泪就莫名其妙地落下来。
她抬手去擦,可是越擦,手背上的湿润就越来越重。
这种时候只好干点什么转移注意,虽然不算爱吃巧克力,但她还是撕开包装纸,咬下一大块含在嘴里。浓郁的可可苦味伴随丝丝回甜的余韵在嘴里蔓延开来,一下浓稠地几乎有些化不开。
眼泪的咸涩迅速被可可的香味冲淡,一点一点,直到嘴里再也尝不到咸味。
难怪有人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吃糖和巧克力。这样不管多糟糕,至少嘴里还是甜的。
她一口气将那条巧克力全部消灭干净。
全部吃完的时候,脸上的泪痕终于干透,苗菀长舒一口气,舔了舔嘴唇,才反应过来嘴里又甜又粘。拿起杯子想来喝水,杯子里空空如也。
对了,下午那杯水泼出去,却把接水的事给忘了……
医院熄灯后,几乎没有病人再出来走动。走廊上塞满的加床病人也进入休息,整层楼几乎静悄悄的。
苗菀走出来时,脚步放得很轻。
接完水走回病房时,她往楼梯间的安全门里瞟了一眼,玻璃小窗那头,楼梯间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样的黑暗和宁静,却反倒令她觉得莫名安心。
小时候在学校里遇到伤心或愤怒的事,回家没有人可以倾诉的时候,她唯一的宣泄途径就是把自己关在像这样黑漆漆的房间里。那时外婆总以为她要做什么傻事,不断在外面拍门、叫她的名字,但其实她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可以暂时将自己和外界锋利的流言蜚语隔绝罢了。
此时眼前强烈的熟悉感,让她忽然很想去没有人的楼梯间里独自待一会儿。
回到房间放下水杯,苗菀又轻手轻脚地出来。走廊里还有些病人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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