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会放过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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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蒋玉筱疯狂地摇头,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臂如受惊的燕子一样上下扑腾,一双眼睛几乎要瞪裂,漆黑的眼珠上布满红血丝,片刻泪水般淹没了那血红的颜色,“不要听他胡说,泽然哥。”
易泽然抿着唇,神色仓皇地看着怀里欲盖弥彰的女人,古板的脸上忽而露出笑来,那笑声极大,像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笑得几欲跌倒,萧落的心脏也跟着那笑声就成一团,每一次呼吸都成了巨大的煎熬。
黎菁也靠着椅背仰头大笑,笑得完全没了优雅的形象,身体前后摇摆着像个街头看人笑话的长舌妇,她站起来,大笑着走到萧落面前,伸出手掌便触到了萧落面上丛生的泪痕。
她皱眉,脸上露出些疑惑,“你不是不在乎吗?林萧落,你在哭什么呢?”
萧落仰头,垂在眼睫的泪滴将眼前白光染成一团模糊的光影,枕着桌腿的头皮刺刺地疼,像是有人拿着根银针从头皮一直扎到脊髓里去,半边脑袋疼得都快麻掉,她摇头,似乎躲避黎菁伸过来的手掌,用力过猛整个人撞在桌腿,耳朵轰鸣声久久不散。
终于,听不见那扎心的笑声了,萧落躺在被灰尘淹没的桌角,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将紧贴脸颊的灰尘沾湿,粘腻地贴在皮肤上,她已经完全失了理智。
屏幕中又传来袁牧张扬的笑意,每句话都是沾了毒的利箭,根根往人心上戳,蒋玉筱深藏的感情还有难以言说的龌蹉心事,全都被摆在了明面之上,他像是姿态悠闲的说书人,一桩桩,一件件,说得绘声绘色,有模有样。
蒋玉筱从易泽然怀里跳了下来,如回光返照的将死之人,跌跌撞撞地冲向袁牧,到底是力气太小,跑到半途便重重地摔在地上,睚眦欲裂地捶地痛哭,咬得鲜血淋漓的嘴唇抖动,吐出不成调的一句话:“袁牧,你无耻!”
连骂人都骂得这么有气无力,袁牧被她软弱模样逗笑,红酒杯随着他抖动的手腕上下摇晃,飞溅而起的红色液体如鲜血般醒目,“你我夫妻几年,一个虚情一个假意,还真论不上什么无耻不无耻的。”
他喉咙里带出一连串笑声,放下酒杯大步走到易泽然面前,目光如刀般扫过易泽然阴沉到可以滴出水来的脸,唇畔的笑意愈发张扬,“瞧瞧你这模样,是不是后悔了?其实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易泽然掀起眼皮,冷冷地望着他,薄唇轻掀打断了他虚情假意的话:“我要带她离开,说出你的条件。”
袁牧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余光扫过躺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女人,脸上露出抹诡异的笑,“我要你在媒体面前公布你和蒋玉筱的关系,让大家看一看易家这对道貌岸然的兄妹。”
易泽然眉头紧蹙,眸光深深地盯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忽而脱掉身上的外套大步走到蒋玉筱跟前,盖住了泄露的春光。
袁牧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深邃的眼睫一抬,正对着摆在暗处的摄像头露出阴森的笑意,像只吃饱喝足的野兽冲手下残留的猎物呲了呲牙。
萧落却被看到他挑衅般的笑容,昏沉的眼睛如凝固了一般黏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看见蒋玉筱再次扑向他的怀抱时,萧落难堪地闭上了眼睛。
仿佛回到了单纯的大学时代,暗恋她的同学将她送到宿舍楼下索要拥抱,那是她第一次拥抱同龄的男生,不是她喜欢的人,但靠上来的那一刻她心跳如雷。
是的,她将那人当成了陆寒川,一个维持了数秒的拥抱,她的脑中却纷纷杂杂想到了许多事,想到了和心爱的人步入婚姻殿堂,为他生儿育女,和他携手共白头。
所以易泽然有这样的表现,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他太专情,动了情便如同走进了死胡同,她带着他往回走了很远,却终究抵不过胡同尽头的一声呼唤。
千娇百媚,是他期盼了许多年的声音。
许是吸入了太多的灰尘,她的眼皮也逐渐变沉,所有的声音都被黑暗粉饰,变成了滑稽剧里引人发笑的配音,她一边哭一边笑,牵动着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
也不知道是她先停止了哭泣,还是袁牧先关闭了摄像头,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投影仪运作时的红灯在寂寞地亮着,守在门口的男人不见了,留下黎菁带着另外两个男人来回踱步。
黎菁似乎在和那男人吵架,声音又尖又利,像只发怒的母狮子挥舞着手臂和男人吵架,最后还是男人赢了,踩着锃亮的皮鞋将倒在地上的萧落拉了起来。
她脑袋有些晕,口齿不清地问那男人话,最后得到一句听不懂的英文。
房间里的灯打开了,黎菁站在灯光下气急败坏地跺脚,萧落回头时刚好看见她急匆匆地从手提包里翻找东西。
男人应该遇到了急事,直接把不省人事地扔到宅子下荒凉的柏油马路边,转头发动黑色面包车离开。
萧落是被摔醒的,胳膊火辣辣地疼,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拿着小锤子敲碎了一样疲软,她没挣扎,外头躺在了冰凉的草地上。
宅子荒废了太久,路边全都是茂密的杂草,横生交错长得有半人高,天上无月,连星星都稀稀落落,唯有远处一点白光,不知是哪家的灯光还是远处挂在天上的星星。
草丛里藏了不少昆虫,夜间聒噪地鸣叫着,萧落歪头静静地听着,憋闷了许久的呼吸终于得到了释放。
山路上响起汽车轰鸣声,她心中一紧,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几步,借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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