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尸(1/2)
濒临十月,昼短夜长。七点钟天色已经暗淡了。
刘胖子在房间里宅了一天,一个人点了一份全家桶,一边追剧一边啃着鸡腿。
不经意间回过头来,发现王宏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
抱着手,面色依旧苍白,一双眼睛却神采奕奕,显得精神很不错;身上的黑斑已经消尽。
带着哂笑的色彩,瞧得刘胖子心里有点发毛。
“王哥,你什么时候上来的?身上的伤都好啦?”刘胖子放下了鸡腿,油腻的手指抓着鼠标关掉视频。
“太阳下山我就出来了,在楼下溜达了一会儿,刚才从你这破门缝里面不知道怎么的就进来了。”
“哦,看来你以后要等太阳下山才能出来活动了。”刘胖子若有所思。“对了,正好你来了,我给你看看那则车祸新闻。”
说着打开了一段视频,正是拍的昨晚的车祸现场,王宏关心地凑了上去,画面经过处理,但仍看得出来血腥,救护员从车骸内拖出来一具年轻人的尸体,穿着白衬衫,正是自己身上这件,年轻人头上碰出了一大块窟窿,死状极为凄惨。
记者解说道,“凌晨两点,城西大道上发生一起车祸,死亡一人。经调查,死者系新趣游公司游戏总监王宏,男性,年龄23岁,初步判断为酒驾所致车祸。请看其他报道……”
低下头,王宏心里一阵失落,看完视频,确定那个活着的自己已经死了,年纪轻轻,却已经诀别于人世。
回看自己这一生,幼年时住在孤儿院,没有父母的疼爱,度过了一个不圆满的童年;大一点懵懵懂懂,交下了几个要好的朋友,也错过了喜欢的女孩;再大一些,大学毕业,工作有了起色,前途、事业、爱情、家庭,这些美好的东西似乎都有了期待。但万没想到,一次酒驾,这一切的希望都烟消云散。弱冠之年,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要这么快结束……
沉吟片刻,王宏抬起头,“我想去看看自己。”
王胖子点了点头,“也好,我陪你一起去吧。”
一人一鬼走出别墅,刘胖子自己有一款奥迪a8,发动了车子,吭哧吭哧地奔行着,油门一紧一慢,奥迪在他手里开出了拖拉机的感觉。
“胖子,你车技真烂!”王宏忍不住吐槽。
“你行你上啊!”刘胖子忍不住要摔方向盘了,忽然想到王宏刚刚车祸死亡,赶紧闭嘴不言。
“我开车怕吓着别人。”王宏想起了之前的交警,还有小区的门卫,似乎别人都看不见他。为了验证,他傍晚在小区里面踱步遇到了几个人,他故意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拌出鬼脸,语无伦次地说话,无论如何也没有引起任何反应,甚至他们还能从自己的身体当中穿过。
“胖子,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见我,但是你能看见?”他决定问清楚。
“哦?难道说我有阴阳眼,只有我能看见鬼?”
“也有可能,你以前见过鬼吗?”
“没有,我第一次见。”刘胖子一边开车,一边搭着话,门卫看到他一个人在车里自言自语开出了小区。“我们先去殡仪馆,我刚才问了你的同事,他们说你的尸体已经停在那里,明天就准备火化了,给你安排了后天开追悼会。”
“哦。”王宏对于谈论到自己的追悼会兴致缺缺。
到了滨海市殡仪馆,刘胖子找了工作人员,表示要见自己朋友的尸体,马上被轰了出来。他仍不气馁,打了几通电话,找到一个朋友的朋友在殡仪馆工作,联系到他,不多时还是之前那位工作人员过来开门,将他请了进去。
这一套操作让王宏看得目瞪口呆,打趣道,“好胖子,没想到你在殡仪馆也有朋友,这火化不得打折啊!”
“哈哈哈哈哈”,两兄弟笑得没心没肺,工作人员在旁边就看见胖子一个人突然傻乐起来。
看到工作人员关切白痴的眼神,胖子止住笑,点了点头,寒暄之后请他带路,王宏跟在二人的后面,一边打量着殡仪馆里的布置。
太平间在地下,又开着冷藏设备,尤其有一股森森的寒气。二人倒也不惧,打开了一扇铁门,房间里面整齐地安放着一排排的停尸柜。
工作人员操作电脑,二层靠里边一格柜子缓缓移出后,向刘胖子说道,“这具尸体已经结案了,你要是不怕的话就好好看看。我先出去,你有事情再叫我,完了再要填个表格。”
“行!您先忙。”刘胖子明天就要烧了,我想单独和他说说话。”
工作人员带着不忍的神色摇了摇头出去了。
回头看看王宏,苍白的面容上显出扭曲的神色。
自从接近了自己的尸体,王宏重新感受到了车祸时的那种剧痛,脑袋上被撞击的那个位置,如同还在汩汩流血。
他走近一步,看到自己安静地躺在停尸柜里,头上的伤口已经缝合,失血过多的面容已经描画过,双颊扑着一点腮红,抹了红嘴唇,双眼紧闭,如同睡着一样。
他感觉到既熟悉又陌生,伸出手,想去摸一下柜子中自己的脸庞,可是仿佛有一种巨力在阻挡着自己,越是靠近,加诸身上的痛苦就越多。
刘胖子看到,王宏面色坚定地伸出手向尸体探去,身上突然浮现出一道道血痕,勒着他如同一个将要碎裂的瓷器。
他不由出声喊住,“行了,王哥,咱们看一眼就得了。”
王宏面容痛苦,后退了两步,缓缓平复了心情,心知事已至此,自己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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