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计策(2/2)
春路的头,春路发出低低的啜泣声。她定是委屈得久了,又不敢找人去说,也不敢惹了那人,只好一忍再忍。只是可怜她就算害怕伤心,也只能这般呻吟着哭,而不敢大声哭。
杜云凉摸着春路的头发,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对她不轨之人的时候,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岁。
那天她去屋后的小河里洗脸。岭南的天气太热,一会功夫就满头大汗,她还不能适应,所以只好常常去洗脸,因为打水麻烦,所以直接去河边洗脸,方便一些。
那个人是谁,又是何时来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只记得他背了大大的一捆柴,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杜云凉身后,他胡子拉碴的脸倒映在水里,像杜云凉常在画里看到的阎王。
杜云凉转过头去,高大的身影投下长长的黑影。那人一言未发,一只手捏住了杜云凉的下巴,把她整张脸托起来。她记得那种巨大的压迫和不适,让她强烈地想要逃离,只是那个人力气太大了,他用一只手就可以抱起杜云凉。
她大喊大叫,拼死挣扎,终于惊动了在屋里的父亲。父亲是举着一把大扫帚跑出来的,他满头大汗,脸色通红,斯文全然不见了,整个人张牙舞爪,像丢了孩子的猛兽。那个人见事不好,扔下她背起柴就要跑。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举着大扫帚疯狂追赶那个人,一边追一边骂:“qín_shòu不如!畜牲!狗娘养的……”
父亲这辈子所有骂人的词,大约都用在那一次了。
后来,她也就学会保护自己,绝不靠近任何生人,就算举不动大扫帚,出门还是要带上自家的土狗。这么多年风霜雨雪,她练出了一副筋骨强壮的身板,虽然瘦,但并不弱。
奇怪的是,虽然害怕,但她那回却并没有哭,只是大叫之后声音都哑了,话都说不清楚,看着父亲气喘吁吁的样子,她上前用小手紧紧攥住父亲的手指。
父亲的手都在颤抖。
“凉儿,没什么,没什么,我在这儿,不必害怕”父亲这么安慰她,她是没有哭,但抓着父亲的那只手却把父亲抠出了血痕。
她是害怕的,她真的害怕,可她没有哭。
如今她拿这一模一样的话来安慰春路的时候,才恍惚想起来,为什么自己很害怕,却没有哭。
“爹爹,我看见他的脸了!”她哑着声音说。
杜怀礼惊讶地低头,摸着女儿的脸庞,那张脸上有一双澄澈的眸子,倒映出一切险恶的嘴脸。
“凉儿,你说什么?”
杜云凉一字一顿地说:“真的,我看清他的脸了!我们可以找到他!”
小小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胆量吗?
“傻孩子,你还去找他做什么?”
那时候,她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回答:“他欺侮我,我要向他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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