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舍己救君(1/1)

菡茹左手反手紧紧握住君默的手，右手甩出另一柄森然的匕首插在崖壁，吊在悬崖之上。菡茹一张清秀的脸皱成一团，咬着牙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

“放手。”君默动了动被菡茹握住的手。

“别动。”菡茹咬牙。

“那匕首承受不住。”

菡茹没说话，只是握着君默的手更加用力，闭着眼睛，酝酿着什么。忽然之间，右手抽出匕首，脚尖一点，左手狠狠提起一股劲，用出全部力量将君默向上抛去，自己却如同破落的风筝向崖下坠落。

被这一系列动作惊到的君默眼底满是不可思议，竟然有这样一人，舍弃自己救了他？除了他的属下，这个女孩，认识不久的人，竟然能做到如斯地步，君默聪慧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脑中只环绕一个问题，‘为什么’？

空中一个转身，大头向下，舍弃了借着菡茹之力飞上去的机会，毫不犹豫的追着菡茹向崖下坠去。可能由于垂直而下，片刻就追到了菡茹，一把将菡茹抱在怀里，眼神炽热夹杂疑惑带着不知何名的情愫，“为什么？”

菡茹瞪着近在咫尺的人，怒吼道“你怎么下来了？”

烈风充斥着耳膜，声音已经太清晰，但他还能感受到菡茹的气愤，但他心里却暖暖的，再次大声的在菡茹耳边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菡茹语气不善，她舍弃了自己，费力把他扔上去，这人可好，追下来作甚，与其这样还不如她自己上去，白费她一番好心。

君默直勾勾的盯着怀里的人，耳畔狂风呼啸而过，眼眸深邃，仿若星空，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为什么舍弃自己而救我？”

菡茹一滞，为什么？她没想过！跟随本心就做了而已。“你死了我怎么跟我师父交代。”

紧盯着菡茹的君默，没有错过她一瞬间的凝滞，微薄的唇勾起一抹笑，那笑与平时淡漠无所谓的笑不同，哪怕半张脸被面具覆盖，也觉春风忽至，暖阳拂身，细雨润物，万物复苏。“谁说我们会死。”

菡茹挑眉，“不准用武，更不准动内力。”

君默笑容扩大，环着菡茹的手臂越发收紧，将少女箍在自己的怀里，“好。”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管束的感觉，也很享受这种被关爱的感受。

这悬崖真的很深，如此之久，才能勉强透过云雾看到底下的情况。那是一片湖，水面广阔，微波荡漾。

“咚——”

菡茹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水中冒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高空坠下的强大惯性使他们落水之后依旧下降，快沉到湖底了才渐渐浮起。

“哗——”君默从另一个位置浮出水面，喘了几口气，游动到菡茹身侧，再次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我说过，我们不会死的。”

菡茹稍觉惊愕，推了推君默，脱离他的怀抱，看了他一眼，“上岸吧。”

这个湖真的是一个很广阔的湖，二人游上岸就花费了很长时间。坐在岸边，君默伸手拽下脸上的银色面具，汩汩水流顺着他刚毅的脸颊下滑，一时间竟晃了菡茹的眼。那是一张怎样的俊颜？皮肤白皙，没有半丝暇质，浓黑的剑眉，斜斜的横在棱角分明的脸上，凤眼上挑，含着子夜寒星般的眼眸，高挺的鼻，微薄的唇，坚毅的下颚。每一分都恰到好处，每一处都宛若天雕。即便看惯了二十一世纪各式各样美男的菡茹也必须要肯定，这是个很好看的人，遗世独立，普天一人。温润中隐藏着邪魅，雍容中彰显霸道，那是天山雪莲般的高贵与纯洁又夹杂着地狱火连的妖娆和强势。愣神也只是白驹过隙，仅仅一瞬，快的难以被发现。

可君默是谁，一直盯着菡茹的一颦一簇，一举一动，没有错过任何的一瞬，非常满意的看到菡茹为他的这张脸而惊艳。往常都是厌恶那些女子看到他流露出倾慕垂涎的目光，此时他突然觉得原来生了一副好皮囊也是不错的。

菡茹运起内力烘干周身的衣服，又为君默烘干湿漉漉的黑发和衣服，跑了几个时辰，又在悬崖费力一些体力，菡茹也有些疲累，太阳暖暖的，晒得人昏昏欲睡。

“咕咕咕——”君默白皙的俊颜升起一抹红晕，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除了昨晚吃了几碗蛇羹，中午没啃完的一只兔子，他没吃什么东西。

菡茹瞅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卷起裤腿，下湖捞鱼。

君默一双凤眼不自觉瞄向菡茹的一节小腿，不禁有些悬崖勒马，脸上发烫，心跳加速。暗暗给了自己一巴掌，‘又不是没看过，至于么？’站起身捡了几根木头，学着菡茹前几日的动作，成功的生起了柴火。菡茹还在湖里，聚精会神的盯着湖面。君默摸出怀里那段合欢树的树枝，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神情认真的一点点雕琢。

“虽然少了点盐巴，味道还可以。”菡茹慢条斯理的撕下一缕鱼肉，忍着烫，嘶嘶哈哈吞了下去，跑了一天，她也很累。

君默好看的凤眸里闪着宠溺，丝毫不觉得女子如此动作有多粗俗，俊美的容颜染着儒雅温暖的微笑，不似在京城时的冷清与漠然，“很好吃。”菡茹带的调料全部牺牲与这湖泊之中，没有调料的辅助，这烤鱼的香气依旧浓烈回荡整座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