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信笺(2/2)
我还真叫她蒙在鼓里。”“春桃并非有意背叛主子,只是那秦儿姑姑实在不好相处,动不动便要用刑。奴婢家中尚有老母抚养,不敢不惜命。”
“你家中老母我已让人打点。”我话音刚若便见她满脸惊恐,我连忙按住她手腕轻声道,“不必紧张,只是探望老人家而已。”
“日后你在我身边侍候,也不必太过拘谨。只需记得该说的说,该看的看,不该说不该看的一律不说不看。”
春桃闻言忙点头道:“奴婢知道,奴婢一定谨记公主救命之恩,唯公主马首是瞻。”
我颇是满意得点点头,便唤绿意将她好好梳洗打理一番。末了还不大放心的嘱咐绿意,定要与她和睦相处,莫要再计较前头那些鸡毛蒜皮之事。
绿意只道是便带着春桃出了汗庭。
我这才得了空闲去拆江彧从前的那些信。昨日阿史那颜带来的那封很是奇怪,他不知当时在想些什么竟割了缕头发装在信中,在我之前先同我来了个“青丝”百转,腻歪得可以。附信一封,洋洋洒洒写的匆忙又情真意切,相思病重四个字就如我手中这短短青丝不动声色得缠在我心头。我不自觉将这信贴在心头,一闭眼仿佛就能瞧见他巡查到夜半提景。
我思量许久,到烛光熹微之时才堪堪给他回了封信,写写这几日汗庭中事并借了安怀柔之事假意向他兴师问罪。末了又想起阿史那奇与戚若元,但念及扎布身子只说待孩子出世之后,请他给两人指个婚,成全了一对有情人也好。
从前得这些信里头大多是些嘘寒问暖得套话,他那时约莫很怕我瞧出他的字迹故而这几封信里头用了不少隐去字迹的法子。单是我能看出来的便知道他定是用左手写了不少封,又临帖拓下不少字来。
我见着信里千奇百怪的笔迹想笑不得法,又很是辛酸他这遮遮掩掩,一时之间心里头五味杂陈。
我捧着信呆坐在床头半晌,又走到坐前提笔按着这些信件的时间一封一封得与他回信。虽最早的一封能追溯到近两年前,但我还是觉得应当悉数回了去才好。
我与江彧之间本已无需多言,他一贯不同我多解释,我亦一贯不爱听他解释。
这信我回或是不回,想来他也不大会在意。但这会我偏就是心里过不去,想寻个由头跟寻常人家的娘子一样同他醋一醋,闹一闹,又不肯拉下脸大大方方告诉他,便以此方式无言的告诉他,是你那侧妃安怀柔扣下你的家信,并非是我故意不回。
除此争风吃醋的心态以外,我也多少还是希望边境苦寒,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刹那间便是生死相隔。纵然人人都同说他是如何骁勇的大将之材,我亦忍不住担心“万一”“万一”。惟愿这寥寥几字的书信能告诉他,我念着他平安归来。
即便如今我依旧在两难境地之中苦苦挣扎,左右不定,但我还是希望他能知道,我念着他。
无关家国,只是些剪不断理还乱的风月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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