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驰骋(2/2)
,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咬文嚼字的功夫也比我深得多。见我不说话,阿史那原又道:“虽是如此,但我草原十八部的男子,全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在外须得提刀御马,也要与敌周旋,但在家从不对妻儿撒谎。”
我听了他这话,面上没显出来,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乐得不行。
待阿史那原放我下来,眼见着一边有人牵了匹白马出来。
这马与惊涛相比,只少了那两撮红棕色的鬃毛马,我这才意识到他还在吃那日我与安怀信同骑的醋。
我听扎布说过,阿史那原是草原上骑术最好的人。
虽从昨夜他飞身驯马救我于危难时的沉着冷静便可观出一二,但我仍是分外好奇这草原中的最好究竟能有多好。
若是论起长安城里骑术之最,这个称呼约莫落到太子身上。
父皇尚武,我朝之中武将极多。论起派系宗族,当首推太子生母即先皇后母族兰陵萧氏一族。在长安前朝有一句话,叫做“文杨武萧,左右权衡”,萧家在军中的名声威望约莫可以等同杨家之余朝堂。
也因着皇后母族的原因,太子虽是尚在襁褓时便立足东宫,但这么多年磨砺下来性子还是不怎么沉稳,同我一样偏爱舞刀弄枪。
你若非要他与人赛马分个快慢高低多半是不成的,只是胜在他这马上玩闹的本事强,旁人瞧见他在马背上又是吹笛又是跳动的便倒这太子爷真了不得竟有这么一身驯马的本事。
阿史那原倒是不走太子那花哨的路,他将我拉上马便不由分说得扬起马鞭狠狠抽打在了马上。眼见着马蹄飞踏,身后的马场愈发看不真切,我凑到他耳边顶着风声问:“你这是要待我去哪里?”
他又只是咧嘴笑的意味深长,等到我不耐的转回头时才低下头,我以为他这是要答我话,又恼风声太大实在听不清便凑了上去大声道:“你说什么?”
突得耳边一阵温热,奇怪的触感莫名叫我软了腰半个身子倒进他怀里,这发觉是被个登徒浪子轻薄了。
阿史那原迎着我半羞半恼的目光表情分外无辜,似乎很是不解为何我会有这般反应。
我虽平日里行为奔放了些,但尚且知道分寸二字如何写。再怎样都不曾与男子有这般亲昵的耳鬓厮磨,一时被吓得不轻,可惜转念一想,我和他已是夫妻,别说是耳鬓厮磨了就是坦诚相见也实属正常。
我确实没什么理由怪罪于他,末了只能哑巴吃黄连,默默直起腰,离后头那人远些,将这点不足为外人道的“闺中情趣”悉数吞入肚中。
我方平了心绪,便又听他在身后嘀咕了一句。碍于风声我没听了得太清,便捂着耳朵又凑上去道:“你说什么?”
阿史那原多半是被我这动作逗得不行,面前拉着缰绳御马,一面像是笑得厉害不由弯下腰来。
同夫君一道在这草原上策马而行本该是件多么快活潇洒的事情,我却不得不跟着他弯着腰,几乎贴到马背上去。
他亦不知收敛,笑得更加畅快。
这笑声像是跟着耳畔的风传得很远,我恍惚间以为天地都跟着阿史那原在开怀大笑,我亦在这笑声与风声中没来由得失了神,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等他一把将我抱下马时,我这才回过神来,发觉四处的风景依然变作了数个赶着牛羊的牧民,风过,低矮的草地里又显出几片纯白。
儿时读汉乐府,对着文兰殿上的贵妃榻摇头晃脑道:天苍苍,野茫茫。
如今却是真的瞧见了这风吹草低见牛羊是个什么场面。
我亦更是想知道,阿史那原带我来这地方是为什么。
他想来是懂我的疑惑,见我盯着这苍茫草原发愣,便将我盖在耳边的手缓缓扯开,从后头将我拥入怀中,又低下头来在我耳边轻声道:“阿楚,我带你来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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