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思想还真不能开小差(1/2)
况玉花顾自朝前走着,她也是闷闷不乐的。
其实,她决定把田原他们带回云南,还有个没说出也不能说出来的打算。
她此次千里迢迢带着师妹们从云南赶来,是奉教主之命来夺天一派的飘香剑的,经过这一年多的搜寻摸索,一点关于剑的讯息也没有。
而这飘香剑不管武林如何血雨腥风,也从未现身。
武林中人传言,当初田原离开家时狼狈不堪,别说是剑,连命都快保不住了,飘香剑绝对不会在他手里。
这两天自己也证实了这点,在竹楼里,他已经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有什么必要撒谎?
但自己此番损兵折将,孤身一人回去,怎么面对教主,轻轻巧巧和教主说没有找到就可以了吗?
这么多师妹葬身他乡,教主岂能不追责,轻易就放过她?
现在自己没找到飘香剑,但把剑的主人带回来了,剑要是没有流失在武林,那肯定就还在他家里。
至于田世南藏在什么地方,那也应该是他儿子才最清楚的。
自己把田原带回去,教主说什么也会从轻发落自己,至于解药什么的,到了那里,就由不得任何人了,只有教主自己能够做主。
况玉花那天出手毒倒依依,就有这个打算,本来此时计划得逞,她该高兴才对,但不知为何,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倒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想起昨天在竹楼里的情形,就恍惚有些吃惊。
她不知道当时自己身边若真有解药,会不会拿出来叫给田原,她隐隐觉得有这个可能。
况玉花自小就入了教门,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五花手教上上下都是女人,那每天演的,又有多少出戏?
在教主面前,谁不是争宠邀功,哪怕为了自己的一点点蝇头小利,也会把别人一脚踩死。
众姐妹在一起,有的不是同门情义,而是尔虞我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没有人会信任况玉花,况玉花自然也不相信任何人。
即便是和教主回话,也是心存三分戒心。
有什么心事只有独自一人去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上一场。
即使哭,也要提防被人察觉,否则在教主面前谗言几句,况玉花哪怕有三张嘴也辩解不清。
在五花手教,有的只是主子和奴人,大奴人和小奴人,小奴人和连猪狗都不如的奴人之分。
哪个不想背后下手把她况玉花置于死地,自己占上五花手教大弟子的位置。
放毒的人一旦放毒成了习惯,心也会慢慢变得歹毒起来。
就连教主,暗中也提防着她,唯恐她在底下拉帮结派收买人心,因为按照教规,教主若万一有个不测,况玉花就是当然的新任教主。
有许多时候,况玉花对这种氛围感到厌倦。
只有在离开五花手教的时候,她才会真的轻轻松松舒一口气,这也是她之所以喜欢在外地做事的原因。
有时候,她也真想找一个人诉说一番,但她能找谁去?
找手下想都别想。
而武林中其他的人,只要一听五花手教,先就有了戒心,谁会把你当朋友,谁会认为你的笑里不包藏祸心?
五花手教,也就是远在云南,和中原武林没多少瓜葛,还被人认可是武林正道。
她们要在江南,早就和落花门一样,被认为是邪门歪道了。
有时候距离,也影响对一个人或一个教派的判断。
所以在竹楼里,当况玉花看到田原为了信任真的可以连命都不顾,淡然笑着吞下毒药时。
她感到这世界还有一种她完全陌生的东西存在。
一种梦寐以求却又虚无缥缈远在在天边的东西,实实在在就在眼前。
况玉花站在那里,怔怔地说不出话,过了良久,冰冷的泪水滚出了她的眼眶。
她真的好羡慕这个没心没肺骂骂咧咧的丫头。
一个人只有有恃无恐才会肆无忌惮。
况玉花知道他们这一去凶多吉少,田原和依依只要进了五花手教的坝子,能活过一个月就算不错了,教主哪会给他们什么解药。
但有一点她没骗他们,在这个世界,能救依依的确实只有教主。
况玉花真想停下来,告诉他们别去了,自己其实是在骗他们的。
但不知为何,冥冥中似乎又有什么东西阻止着她难以启口,有一种近似于习惯或天性的东西在身后推着,逼迫她把他们诱回云南。
况玉花正自想着心事,依依突然跑上前来,对她道:
“死丫头,把你牙齿给我看看。”
况玉花懵懵懂懂,还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听了这话,奇怪地张开嘴唇,不知这丫头想看什么。
“你的牙齿真好看,这么漆黑漆黑的,快给我摸一下是不是真的。”依依嫣然一笑。
况玉花胡思乱想,腾冲那边的人性喜嚼槟榔,牙齿几乎个个都被槟榔染得漆黑,谁也不觉得奇怪。
但到了江南,就好像人人都看她们很稀奇,这里人的牙齿个个白花花的,已经有不少人问过她们的牙齿,她们对这,也不觉奇怪了。
“当然是真的,你要是想要,到了云南,天天吃那好东西,等你回来,也有这样漆黑的牙齿了。”况玉花笑道。
“这牙齿没有坏掉?”依依睁大了眼睛。
况玉花笑:“当然没有,比你的坚硬多了。”
依依拿手指磕磕自己的牙齿,叫道:“死丫头,快给我看看,看看有没有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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