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起走(1/2)

中午的饭比早上耐饿许多，早上的粥，就算喝上个两三碗，过一个时辰就饿了，早就两眼昏花恨不得生吞一头牛的时逸几口就扒完一海碗的寡淡的面，再抱起碗喝了汤，碗干干净净的，连一点油花都没有。

江雪叫了一声时逸，把桌上的菜往他手边推了推，“吃菜。”

时逸眼馋地看了看，还是拒绝道，“不了，昨天已经请过了，我也不能一直吃白饭。”

江雪也不勉强，转而问他，“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吗，就没想过去别的地方看看？”

“想啊，”时逸毫不犹豫地说，“我本来就打算四处走走，走到哪算哪，”说话也不耽误吃饭，转眼又扒光一碗面，“这不是没钱嘛，不然我早走了。”

所以是一个铜板难倒一个好汉？江雪看着韩江，不由地庆幸自己没忘了带个钱袋子，虽然这个钱袋子不怎么听话，但好歹不会饿着不是。

“那如果，”江雪强调，“我是说如果，有人愿意带着你，你不用管路费，但是一个铜板都没有，你去吗？”

“真的吗？”时逸惊喜得连碗都捧不住，“我能和你们一起走？”

“没有工钱的，”江雪再次强调，“一个子儿都没有。”

“没关系，”时逸还是很高兴，一会又迟疑地问，“管饭吗，”望着沉默不语的江雪时逸立刻急了，“我吃的很少的，”一想这话一点都不可信，又改口，“我可以少吃点。”

前一句话不可信，后一句也不怎么可信，毕竟一个连只剩一个铜板都要坚持买个馒头填饱肚子，无比坚信吃饱才能长高，以及对长高有着坚定执念的人，怎么可能会少吃一点呢，哪怕是少一点点，都不可信。

江雪没说话当然不是婉拒，而是在等韩江开口，虽然已经决定带上时逸，但三个人一路同行，如果不和终归不是好事。

“你会做什么？”韩江开口淡淡地问。

劈柴，打猎，生火，时逸刚想开口回答，仔细一想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立刻改口道，“赶车算吗？”

韩江可有可不有地点头。

时逸只觉头皮发麻，车他倒是赶过，不过不是马车，是牛车。因为马可作战马，多是官家养的，普通人家少有，就算是牛，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养的起。路上他碰到一位赶着牛车的伯伯，好心让他上车歇歇脚，他就跟着半学半玩地赶了一里地，还是多亏了牛温顺走的也慢。

至于马，比牛聪慧，同样也比牛更加野性难驯。驯服一头牛，一把青草一副牛鼻环；驯服一匹马，你要先让它褪去一身向往自由的筋骨。而且，马认主，不同的马有不同的秉性，首先了解，其次才能善用。

可是事到如今，再改口解释总显得无用，时逸只能自我安慰，我这么聪明，说不定一学就会呢。

江雪倒是对此事不怎么感兴趣，开口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等你哪一天能够早上起床。”韩江瞥了一眼江雪。

江雪对此毫不以为耻，“你可以叫醒我啊，我路上再睡。”

此时时逸举手弱弱地打断说，“我突然想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要去哪？”

“什么你们我们的，以后就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了，不用分那么清，”江雪手一挥说道，“况且你不也说了去哪都行，现在坐地涨价要讨论讨论了？”说着江雪眯着眼，上下打量时逸。

时逸被看得直发毛，连忙辩解，“不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哦，”江雪拖着长长的尾音，“了解什么呢。”

“好了，别闹。”韩江出声打断了这场无聊的对话，“一直往东，到杭州。”

江雪无趣地瘫了回去，瞪韩江，韩江习以为常，没有分出一丝目光。瞪得久了，只感觉眼睛酸涩难当，江雪使劲闭了闭眼，又用手去揉。

手指不干净，会越揉越红，可是江雪老是不长记性，不管说多少次都没用。韩江摸出一张手帕扔出去，手帕刚刚好落到江雪握的拳头上，冰丝做的手帕顺着江雪得手往下滑，江雪堪堪钩住一角才避免手帕落地，江雪不满地抿着嘴，“你就不会好好递给我，万一我没接住它可是会掉到地上的！”

“不会。”韩江说。

“什么不会，”江雪不依不饶地扰追问，“是你不会递给我，还是我不会让它掉下去。”

“都不会。”韩江说道。

“哼！”虽然并不赞同这个说法，江雪倒也没再说什么。

“那就明天走吧。”江雪决定道。

“那么急，”时逸明显很吃惊。

“怎么了，”江雪有点疑惑，“你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吗？我们再多留两天也没关系的。”

时逸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出来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话，也可以啊。”江雪看他实在为难，主动提出帮忙。

“也没什么，就是那个骗人的点心小贩，”时逸最后还是从实招来，“我走了他肯定还会继续下去，我不想眼睁睁看到他骗人，这和小偷有什么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小偷是……”韩江轻飘飘的一眼成功阻止了江雪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咳咳，”江雪清清嗓子，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的剑呢，”扭头看了一圈没找到那把木剑，估计是又被留在柴房了，也不知会不会被人当作木柴拿去生火，“你可以拿着你的剑去教他怎么做人。”

“那不行，”时逸一口拒绝，“我拿剑是为了平不平之事，不是为了仗势欺人，如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