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明之乱于我(2/2)
下的允许可以进去,送您到这便可,还烦劳您进去看一下缺了什么,再出来告诉奴才,奴才明日便送来。”“那烦劳公公等我一下了”德善点了一下头,我转身走了进去。
东西很齐,茶壶有水,柜子里有衣物,桌子上还有点心和水果,有书桌,有笔墨纸砚,有床,床边还要有一条门通外面,隔间里还有沐浴更衣的地方,浴桶里甚至有水还是热的。我出去告诉德善东西挺齐全的,德善要我休息一下,他之后再来,我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他说,我谢过后又回到隔间。
我花了数十日的时间回到城都,又匆匆面见陛下,也实在累极,泡澡后就睡到了床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到醒了时看着窗子由白变成了黑,起了身,推开门后见
外面并没有一人,又退回隔间里面,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转了几个圈,又坐一会,又转了几圈,呆坐时听见有人敲窗户,急匆匆的就去把窗户打开了,是德善还搂着一摞书。
“常少爷,奴才给您送东西来了?”
“什么?白日里我并没有说缺了什么。”
“是陛下吩咐的,要我在您休息好后,马上给你送些书来给你看看,打发时间。”
我伸手接过那一摞书“麻烦公公了。”又冲他笑了笑。
“不麻烦,奴才告退。”
“公公慢走。”
这摞书累的高了些,在我把它们放到书桌上抽下一本后才知道这堆书是什么东西。
它们是要人命的东西。
在两年前陛下开始‘废法运动’后有关律法一类的书籍皆被归为,统一被收集焚烧,谁家要是还留存一本,便是欺瞒陛下,违反皇令,满门抄斩的祸事。而我面前摆了一摞,还是当今陛下给的,我有点傻眼。
食指与中指摩挲着书名,就是这个东西啊,引得数万人丧了命,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正所谓,君心难测,也不知道老天爷知不知道我们的陛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又究竟想干什么。
我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这些书反正我现在是不会看的,毕竟,我还是不晓得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车马劳顿,我还是再睡一觉吧。
第二天,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再起来天已经大亮,御书房,还是没有一个人,我坐在书案旁边,眼睛除了那堆书,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陛下不喜愚笨之人,他要的至少是一个在他那里能论为聪明的人,那我应该怎么聪明?我不知道。他把天下间反对他的人杀了个竭尽,留我一命,还要我看些,不,应该是学这些,我可能真的是愚笨,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则安,在想什么,说与朕一听可好。”
“常青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说吧,也好给朕解个闷子。”
我该怎么说,说我想爹,想娘,想回家?总觉得我阳寿快尽了。
拼一把。
“常青在想陛下让德善公公送来的那堆书,到底,该不该翻看。”
“知道磨墨吗?”
我点点头就过去磨×艘恢毛笔润开。
很长的寂静,陛下在那里翻看一本《律法由来》。
墨磨好了,陛下也把书重新盖上。
“自是应当,你以后学的,便是以律法类的书籍为主,我要你啊。”陛下停了下来用毛笔写了四个大字‘能辩是非’。
能辩是非。
“天下人才是辈出的,蠢人也是。”陛下说“希望你能长成我要的样子。”
我好像懂了什么,又有些什么是不懂的,但我知道陛下要做的事,并不是非我不可,也并不是非做不可。
“朕还有事,你看着书,要洗漱的话,打开窗子,德善就在外面,吩咐一声便可若是想遛弯就由后门出去。”后门应该就是床边的那条门了,陛下说着就出去了,甚至还把门给我带上了。
我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就去打开窗子找德善了。
“常少爷可是要洗漱?”
我有些没缓过来就“嗯”了一声。
“常少爷稍等,奴才这就下去准备。”
“谢公公。”
德善走后,我继续趴在窗框上,看着蓝蓝的天,看着有几片云从远处被风推了过来,我想活着真的很好,真的不懂,父亲、爷爷他们为何为了那么一件小事且是一件不可逆转的事,赔上性命,我不傻,活着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洗漱完后,我坐在椅子是,有一些呆愣,不知该干些什么,看书,我实在是看不进去,可我现在必须要干的就是看书。
随意摊开一本书,有的字不认识,认识的字看不懂,异常的烦躁,却也只能死盯着那白纸黑字。我不知道,我不懂,我想回家,但我没家了。
嘉靖二十七年
“呆坐不知几许久,忽闻静室尽危音。怖者由表及肺腑,心慌慌乎无处避。舅父,你可知我当年有多怕。”我用尽气力压制自己的情感,眼前人却无一丝动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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