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借一下你的脸(1/2)

陌小白是真的醉了。

她的醉酒阶段是：不省人事——茫然一片——半醉不醒且胆大妄为——昏昏欲睡——睡死过去——睡醒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从答到起，就处在半醉不醒、胆大妄为的阶段的陌小白告完状之后抽抽噎噎的哭了好一会儿。她不是爱哭的人，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因为打不开门把自己蠢哭后，本来是想收住的。但是她就是莫名的想哭，就是莫名的委屈巴巴，虽然没有道理。但是她现在喝多了，可以不用讲道理。于是乎就按照自己想哭一哭的心意，哭了一会儿。

陌小白哭了两分钟，心里舒服了，才用带了点儿鼻音的声音跟苏辰道歉“对不起。”

“什么？”状况外的苏辰，不知道这道歉又是哪一出。

陌小白还有些抽噎“我不该借你脸——放手——。”

苏辰：······

他第一次知道，摸脸居然还有这么个清奇的说法。借他的脸放手·····

果然，不愧是当过三年语文科代表的人。

“但是，手感真的比桌子好啊。又软，又滑，也比桌子颜色好看，还有温度。”陌小白抬头看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偶尔还有些抽噎。

苏辰拧了下眉，感情她真的是在借他的脸来放手。她现在借完，是还给个对比点评？对比的对象还是张木头做的桌子。

这夸奖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啊。

苏辰拉开了门，带了陌小白到路边等车。

陌小白见苏辰没回话，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真的手感很好，又软又滑，还有温度。”

苏辰：······

他真的不是被耍了吗？他是不是不仅被耍了，不仅被占了便宜，还特么被调戏了！？

苏辰低下头看陌小白。她靠着路灯站着，一只脚在地上这儿点点，那儿跺跺。刚过肩的头发，小小的个子，被灯光修饰得柔和的轮廓。明明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没有纤细敏感，没有孤独柔弱。

可是他还是想要靠近这个人。如果她不需要保护，那他可以就只是陪着。

苏辰突然想摸摸她的脸，然后他就真的这么做了。“借你的脸放一下手。”他语气平稳，脸上却有些热。

陌小白在地上乱画的脚顿住了，她觉得自己心脏跳得有点儿快。她伸手扯了扯苏辰的衣领，让他弯了身子低下头来：“那我也再借一下你的脸。”

陌小白的耳朵也有些红了。

醉酒的人，原来也是会紧张和害臊的。只是很多在清醒时会因为紧张和害臊或者其他考量而不敢做的事，在这种半醉不醒的状态下全都敢做了。还是会有紧张和害臊的情绪，但醉酒给附加的那种不思量后来的兴奋，让人在那样的情绪下依然选择了做出些大胆的举动。

时间突然变得有些凝滞。两个人就以这种诡异的亲密姿势面对面的站在路灯下。

直到陌小白直接趴在他身上，苏辰才回过神。

如果说陌小白今天的举动是醉了，那他刚刚可能是疯了。

苏辰扶陌小白站好，还没稳住一秒，就又朝他栽倒过来。他将陌小白稍稍从身上拉开了些，发现她眼睛半睁半闭着，像是随时都会一头睡死过去一样。

苏辰摇了摇她的肩膀：“喂，喂。陌小白，不要睡，车马上要来了。”

“唔，嗯。”陌小白奋力的去睁开眼，但效果似乎不大理想。

苏辰拍拍她的脸：“醒醒，回去再睡。”

陌小白胡乱的应着：“哦哦，嗯嗯。”眼睛都快闭上了。

苏辰有些无奈：“你朋友家在哪儿？是直接去桔梗花店吗？”

陌小白把头仰起来老高，差点儿直接仰面摔倒在地才看见了苏辰的脸，答道：“嗯，去花店，找红二傻。”

她的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缝，差不多要完全闭上了。睁不开眼睛，就只能将头仰高，还能透过那缝隙看到模模糊糊的一点儿影子，证明自己是醒着的。

车来的时候，陌小白已经完全站不稳了。眼睛与其说是睁着，还不如说是闭着。连半睁半闭都算不上。整个人都是软趴趴的靠在苏辰身上，全靠苏辰扶着。上车的时候直接是由苏辰抱上去的。

苏辰让师傅开了窗，晚风灌进来，扫荡了车内的逼隘感。陌小白已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

车上放着音乐，是梅艳芳的那首似是故人来。

他曾经单曲循环过那首歌。在告白前，他觉得最适合他的歌词是那句“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后来他劝自己忘记时，告诉自己所有念念不忘，不过是如歌词里唱的“但凡未得到，但凡已失去，总是最登对”的不甘心而已。

苏辰侧过头看滑靠在他肩上人。她睡得很熟，神色放松而安稳，不时还用脸在他手臂上蹭蹭。睫毛偶尔会轻轻颤动一下。脸有点儿圆，鼻子也不算挺，嘴巴也不是樱桃小嘴，眉毛也随意的没个形状，唯一还算出色的眼睛现在正静静的闭着。

陌小白的长相很普通。跟苏辰高过白的女生太多都比她好看。并且她还不会化妆。现在看来性格也不文静，不温柔。

苏辰轻轻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兜兜转转这些年，如果真的放下了，他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不会来n市。他的确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个正靠在肩上的小矮子，只成为记忆里不相干的影子。

“陌小白，如果注定绕不过你，我认栽。只是这次，你既然还在这里，便陪我一起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