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阙 水调歌头·题岳阳楼图·落日与湖水(1/3)
北阳,无涯之涯。
星辰散而不聚,是为涣,阴阳颠倒,平衡失调,九泽存亡,也该有个了结,就不知道那一位准备如何出手了。息泽挽看着手腕上的淡黄色珠串有些走神,他没有和夙九去北阳凑热闹,那种热闹容易引火烧身,他现在不过吊命之人,躲个清净享受下更适合他。
可偏偏,不想有人让他如愿,息泽挽早早的换好了衣服,月白色的缎子上用银线秀出的花蕊,熠熠生辉,长发松松散散的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一缕鬓发染了雪色,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遇见夙九之前的息泽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倾天仍是将头发编成辫子,明臣在他身旁浅浅微笑,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都还是最初的样子,息泽挽看了会,嗤笑一声,衣袖轻拂,将未完的棋盘掀翻在地,他不会回来了,这残局也没有必要留着。
他从不觉得夙九会因为他而睹物思人,没办法,谁让他先动了心,注定会输的惨烈……
北阳,七重楼。
本是最繁华的长街如今更是喧闹,那些御剑而来的仙人们来势汹汹,一叶孤帆早早的安排了师弟们将凡人送去了安全的地方,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天阙阁也好,七重楼也罢,他们的敌人都是修真界那些满口正义非人非鬼的名门正宗,凡人无辜,牵连进来也不过多一重血色,徒增罪孽罢了。
“孤帆,你随我来。”
瑶华映阙唤了一声,一叶孤帆不语,低头跟了上去,来到花葬骨曾经生活的院,荼靡花又开了一季,如雪洁白,一叶孤帆看了一眼便低下头,不再去看,看得多了只会觉得讽刺。
“一千多年前,我将花敛魂逐出师门本是想要护他,那时你们在海市蜃楼,不知天阙阁被修真界围剿,我无暇分身,更不知海市蜃楼发生的事情,火光燃起的时候,我只以为有人寻到了那里,仓促之间做了选择,谁知夙兰宸会伤他,借他之手杀戮同门。之后的一千年发生了什么,我是不知道的……”
“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你和其他师弟们进了地牢的!”
一叶孤帆的声音有些颤抖,响起那不堪的一幕幕,他就难以控制自己冷静下来,他亲眼所见,瑶华映阙可以不认,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瑶华映阙苦笑一声,走到荼靡花前,指尖点在花蕊上,开的正好的荼靡花一息之间尽数枯萎,一叶孤帆看得心惊,他像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本以为已经找到出路,可是到头却是一条绝路。
“那之后不久,你们都去找花敛魂,我被偷袭陷入沉睡,整整一千年,浑浑噩噩。知道我为什么会杀上九幽阁吗?因为我醒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花敛魂的哀哭,他哭着求我杀了他!”
“一千年……你确实失踪了一千年,我们都以为……”
“以为我又闭关了是吧。后来杀上九幽阁见到花问海和花葬影,我才明白花敛魂哀哭的原因,帝祸拂昭这两个他曾视为至亲亦兄亦父的人,将他制成了傀儡,神魂被封印在身体里,不得解脱,日夜煎熬。也是在那时我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夙兰宸性情大变,诸神之中有不少都在蠢蠢欲动,无欲无求的息泽挽都因为夙九被牵扯进来,这一切太过巧合。可显然我已经是暴露了,没有深入调查的时间,而且,那场局的最终目的是覆灭我以及整个天阙阁。我便假戏真做,重伤夙兰宸,杀了花敛魂,将计就计的被封印在昆仑山脉中,可我还是慢了一步,只护了你们几个和部分弟子。“
“你早就察觉了不对劲,为什么不早说?”
一叶孤帆的双手都在颤抖,他很少有如此剧烈的情绪起伏,仿佛积攒了太久,在这一日终于是失控了,他想起花葬骨与他说的话,又想起这一百年前,他日日给瑶华映阙炖的补汤里,加的各种毒草,虽不致命,长此以往,便是神尊也受不住的。他终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瑶华映阙怎会不知那些毒草,却还是当着他的面一口一口喝的干净。如何不知他将巫徒制成傀儡,暗中操控整个七重楼,却还是放纵他为所欲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天道之下,无论我说什么都会被听到,从而会有数不清的意外让羽翼未丰的你们陨落,我自然是选择不说的,他将你们捡回来那日,我们便是家人,保护家人天经地义,哪里有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现在和我说这些?”
“因为没有时间了,我保不住阿珏,总要保住你,这样也算对那孩子有个交代了。”
“你不怕天道抹杀我了?”
“天道现在没有心思听我与你说什么,只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愿你深陷仇恨之中迷失了自己,那一千年我或许真的做过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所以,花敛魂求我杀他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想赎罪。我从未尽过一个师尊应尽的责任,如今还要把这担子留给你,真是糟糕透了。”
“师尊……”
一叶孤帆颤抖的嘴唇,双膝一软跪了下去,瑶华映阙的背影有些模糊,他不知该说什么,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成了别人手中的剑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人。
“六帝令,无论如何你都要保住,他是花葬骨唯一的生机,阿珏应该也是察觉到了什么的,她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修为血肉滋养着六帝令,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物尽其用。”
“是,弟子知道!”
“你的修为早已经突破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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