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沈宴(1/2)
辛虞多年运动员生涯培养出来的反应能力还在,一察觉不对便拽着金铃往后退。无奈这具身体太差,速度完全跟不上辛虞的反应,只勉强退了两步还险些跌倒。
倒是那个小内侍刹得及时,在距离辛虞还有半丈左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只不过他原本走的便急,忙乱中这么一错身,手中的篮子直接磕在了宫墙上,撞得篮盖儿一开,里面装着的蜜瓜摇晃两下直接滚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又咕噜噜转出老远。
那人顾不得蜜瓜,匆匆跪下来给辛虞请罪,“奴婢冲撞了小主,请小主责罚。”
辛虞自然不在意这点小事,“起来吧,这么急想必是有差事在身,赶紧去别耽误了。”
那人忙千恩万谢地给她磕了头,起身闪到一边去拾那滚落的蜜瓜。
金铃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说那内饰:“以后做事别这么冒失,这是我们家小主好性儿,要是也冲撞了别的主子,尤其是有孕在身的汪才人,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那人连声应诺,金铃见他好态度气也顺了,虚扶了辛虞,“小主没惊着吧?”
“没。”辛虞走出两步,见那内侍耷拉着肩膀抱着蜜瓜篮儿缩在角落不动,看样子不太对劲儿,又顿住,转回身问他:“这是怎么了?”
那内侍不敢瞒她,哭丧着脸道:“回小主,奴婢是奉命来给汪才人送蜜瓜的,谁知不小心把蜜瓜磕了个疤儿,”他指着上面鸡蛋大小一块深色痕迹,说,“这下奴婢肯定要受责罚了。”
宫中送往各处给主子们的瓜果不仅要好味道,还要好品相,都是挑了又挑的,何况汪才人现今怀着龙四,宫人们巴结还来不及,哪个敢怠慢于她?
这蜜瓜在现代算不得稀罕,可在这古代就不同了。本不是京城产的东西,大热的天儿一路运过来,不少都要折损在道上,想要好品相更是难得。
如果就这么送过去,即使汪才人不追究,派他来的人也定饶不了他,至于回去换一个……失手损坏了东西都是要赔偿的,这么年轻个小内侍能赔得起吗?
辛虞见对方怪可怜的,稍一寻思,问:“这个蜜瓜,我宫里有吗?”
“有的,各宫娘娘那里都有。”小内侍如实回答。
“有多少?”辛虞又问。
“也是这么大一个,汪才人有孕不能多用,只叫送了一个。”
难怪她们分到的差不多,辛虞心里有了点数,继续问:“我的那份派了谁去送,送到了吗?”
那小内侍也激灵,渐渐咂摸出些味道来,“因着过几日七夕有宴人手不够,也派了奴婢。奴婢跑完这趟,就回去取了送到您宫里去,所以刚急了些。”
那就好办了,辛虞决定帮这小内侍一把,反正也只是举手之劳,“你把这个交给金铃,和我那份做个对调。腿脚够快的话,你现在回去取了新的送到永安宫应该也来得及。”
那内侍大喜,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谢过恩,将蜜瓜篮子盖得整整齐齐交给金铃,一溜烟跑了。
“说了叫你别冒失,又跑。”金铃没好气地瞪了那远去的背影一眼,回头面带不安地问辛虞:“小主,这样会不会不太妥当?万一叫人知道了,说您劫汪才人的东西怎么办?”
“这儿就咱们仨,你我不说,他自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错处往外讲,谁能知道?”
金铃想想也是,只是不免多劝辛虞几句:“小主还是尽量少管闲事的好,您心善,可有时候帮了忙反而惹一身腥,万一对方是故意设了圈套等您跳呢?您不是要被人害了。”
辛虞之前没想那么多,听金铃如此说也思量起来,刚寻思着以后是不是要和在现代很多人说的那样,看到有人倒在地上,想法子留了证据再去扶,脑内便响起熟悉的系统机械音,“叮!宿主小施善举,第三项福气满满经验+5。”
惊喜来的太突然,辛虞一高兴,就把之前想的全抛在了脑后。反正她现在自带厄运debuff,没人害也好不到哪儿去,适当做好事不但使自己心情愉悦还能刷幸运值,可不能因噎废食。
至于以后,努努力把第三项等级刷高,她应该也没那么怕遭人算计了。
主仆俩经过承乾宫与咸阳宫(即辛虞前世的钟粹宫)中间的夹巷,转进御花园,辛虞又开始脚酸,金铃见她步子慢下来,贴心地提议到前方不远处的亭子里歇歇。
亭子并非上次偶遇长平帝那座,辛虞却想起了那天的事儿。她一面小幅度活动着腿脚一面摇着手中团扇,问金铃:“你知道那天和陛下一起下棋那位叫易之的是谁吗?”
金铃没料想她会问这个,怔了怔,摇头,“奴婢不知。”
“那有空帮我打听打听,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辛虞倒不是对那人有啥想法,只是宫中岁月无聊,最近又没啥八卦可供消遣,她就想着自己挖一点儿。而那位仁兄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什么公侯伯府嫡母庶子的,多么好的大戏背景。
主仆俩在亭中歇过一阵儿,辛虞又重拾了逛逛御花园的心思。来时有事在身,她们抄了最近的路,都没好好观赏一番这里的景致。
谁知刚出亭子没多远,之前还热情如火的阳光突然降了温度,辛虞眯了眼抬头,正见一片乌沉沉云朵儿遮了日头。她一下子想起之前的惨痛经历,什么游园的心思都没有了,拉了金铃便加快脚步往长春宫赶。
结果她前脚一进殿门,后脚天儿又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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