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1/2)

临近年关北京城空荡了许多，却始终没什么年味，提醒人们春节即将来临的除了商场打出的各种优惠活动招牌外，就只有超市里不断循环播放的“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了。

小舟因为他放假没事干回了老家，黎星华带着他的肥橘，现在叫陆虎，要在陆董的小洋房里度过他第三个孤独的春节。

他本身不爱出去玩，闲着没事干就抱着肥橘去二楼家庭影院看经典电影，揣摩演技，时不时拿着肥橘当对手演员跟它对戏，弄了几次后肥橘就不愿意配合，一脸冷漠地跳下地跑阁楼上去了。

阁楼上他用毛毯做了简易猫窝，这几天天气晴朗，外面出着太阳，也不怕它感冒，黎星华也就任由肥橘自由活动。

今天他看的是霸王别姬，正在不断loop段小楼和程蝶衣初次决裂的片段，看着看着不禁深深为两位主演的演技所折服，他也被带入了戏，仿佛自己是戏中主角。

家庭影院没有镜子，无法看到自己的表情控制得怎么样，但他还是想先试着模仿一下戏里的片段。

他按下暂停键，台词已经熟记在心，起身离开座位，假想段小楼坐在观影沙发那，自己往门那边走几步，转过身去背对着，仿佛中间真的隔了一座屏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入戏。

“你忘了，咱们是怎么□□的了？不就凭了师傅一句话。”

心里再默念接上段小楼的台词，“什么话啊。”

“从一而终！”

把这句饱含着被背叛的失望和愤怒、以及些许隐忍哀求的台词说出口，他猛地转身，朝观影沙发疾走几步，蹲下/身子，抓住沙发背。

“师哥，我要让你跟我……”

吱呀一声轻响，打断了黎星华这句没说完的台词，他一惊，回头去看，只见陆吾还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木着脸看他。

“……”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黎星华恨不得以头抢地，演戏时被围观是很正常的事，但一个人在里对着空气演，真的很有病啊！

还有陆董不是很忙吗，说好的日理万机霸道总裁呢，为什么又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偏偏要抓到他在这里表演单口相声：戏精的诞生。

两人面面相觑，陆吾打破了沉默：“你在干嘛。”

“呃。”黎星华吞口口水，“演戏。”

“我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听到有声音才过来的。”陆吾主动说明情况，他脱下外套随手挂起，然后走了进来，“刚好今天得空，我来给你对戏，怎么样？”

黎星华回头看屏幕，霸王别姬这种对陆董来说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迟疑几秒，觉得既然陆董主动提出帮忙，自己没道理拒绝人家，虽说有点尴尬，不过尬着尬着也就习惯了吧。

“好，那多谢陆董了。这样，您坐到这边沙发上来，也不用演，帮忙对下台词就行。”

段小楼的台词不多，陆吾记忆力惊人，黎星华给他说一遍就记住了，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安排。

虽说一直是小透明，但黎星华热爱演戏这个行业，而且确实有天赋。他很快把刚才尬演被陆吾撞个正着的乌龙抛到脑后，一转过身去，仅仅看着他的背影，呈现出来的气质已经跟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你忘了，咱们是怎么□□的了？不就凭了师傅一句话。”

这句台词让他说得缠绵缱绻、如泣如诉。

“什么话。”

陆吾接上台词，语气平板，没有起伏，简直跟黎星华不在一个世界。

幸而黎星华有过和茹倩对戏的经验，克服了对手带出戏的困难，没受到半点影响，继续感情饱满的演下去。

“从一而终！”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快步走到陆吾面前，蹲下去抬头看陆吾，脸上神情悲切而又充满渴求。

“师哥，我要让你跟我……”

说着仿佛想起什么，低下头去急急否认：“不对，就让我好好跟你唱一辈子戏，不行吗。”旋即再次抬头看陆吾。

“这不小半辈子都唱过来了吗。”

陆吾念台词既像背书，又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要换一个稍微入戏没那么深的，估计早被他带出戏笑场了，然而黎星华早已沉浸在程蝶衣的角色里。

他一声厉喝，强烈地拒绝着：“不行！”桃花眼里蕴藏着水汽，眼眶也红了，只是始终在里头打转，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里带着几不可闻的哭腔，手把沙发背抓得死紧，指关节泛出了白色。

陆吾似乎被他震撼到了，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该说出口的台词一直没接上。

他忽然站起身，伸出一只胳膊，搂住黎星华的腰，黎星华有些莫名，却身不由己地被他单手抱着站了起来。

然后陆吾轻轻扬起嘴角，说出的却不是电影里那句点睛的台词，“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

他说的是：“好啊，一辈子，说好了。”声音低醇有力，让人一听就愿意相信他绝不会违背诺言。

“……”

黎星华怔忪看他，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重重地锤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也许是他入戏太深，方才一刹那，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程蝶衣，终于听到段小楼给了他心心念念一辈子的承诺。

两人对视十几秒后，黎星华总算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他们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