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愿皈依于您(1/2)

一圈圈波纹不断从白亘口中向四面八方扩散，穿过空气和墙壁，扫过建筑和物体，迅速覆盖整个警局。

这种波动很奇异，肉眼可见说明其引起空气和各类物体共振，然而却没任何声音，物体的结构也未改变。

唯一受到影响的，就是三只恶灵。

“啊——”尖锐刺耳的声音猛地从三只恶灵口中爆发开，像是老式电视机屏幕雪花时的声音加上据木头的声音在加上高速钢锯片据钢材的声音然后再放大一千倍。

这声音远比刚才的嘶吼声让人难受，然而原因不是因为吓人，而是因为他们的灵体正遭到史无前例的攻击。

普通人对白亘发出的“声波”无感，但对三只恶灵来说，这声波能摧毁他们的灵体结构，瓦解他们，而他们没有任何抵手段。

在任何宗教中，都有诵读经文对抗邪恶力量的说法——比如基督教的唱诗班，还有天主教在九、十世纪发明的圣咏。

虽然现在大部分唱诗班和圣咏只是形式，但仍然有极少数不为人知的唱诗班和圣咏团真正拥有通过唱诗和圣咏来对抗、驱逐邪恶的能力。

现在，三只恶灵就觉得仿佛被数十只唱诗班和圣咏团围绕，白亘发出的音波仿佛比全世界所有的颂主歌加起来还要可怕。

当然，这只是错觉，若真如同他们所想，他们早已经灰飞烟灭，因为拥有驱魔力量的唱诗班与圣歌团，是专门驱逐恶魔的。

他们这种只拥有恶魔少数力量的恶灵不值一提。

不过他们有一点是对的——这种音波确实是白亘从各种基督教圣咏和颂主歌中提炼出的，去除无用的部分，只留下驱逐邪恶的力量。

当然，现在白亘展现的只是冰山一角，为的是打压恶灵的嚣张气焰，如果真正完整施展，派蒙真身降临都有来无回。

音波的强度白亘把握得恰到好处，只是让恶灵感受到强烈的痛苦，削弱、抑制他们的力量，并不会彻底击溃他们。

当人感知到外界威胁时，大脑受刺激产生恐惧情绪，进而进行自我保护。而灵体同样如此，当遭到致命性威胁和攻击时，同样会产生恐惧，进行自保。

而两者不同的是，后者的反应程度远比前者强烈。前者可以用理性压制生理，而灵魂本身就是理性的源头，当灵体产生本能反应时，没什么可以压制住。

所以现在三只恶灵在遭遇史无前例的威胁时，只有一个反应——逃跑。

可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被大地束缚的他们只能在警局中活动，而整个警局早已被白亘的音波覆盖，他们无论如何都逃离不了声波的攻击。

现在他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开水桶里的猫，跑到哪里都是痛不欲生，也逃离不了地狱般的环境，只能被巨大的痛苦摧残。

此时，他们终于感受到什么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单方面被施加痛苦的绝望，以及什么是痛不欲生。

生前他们可以无视的伤痛，然而化为灵体的他们则无法无视灵魂的痛楚。

这一刻，已经死去的他们甚至产生生不如死的荒诞想法。

白亘很快就停止释放声波，因为即使声波暂时不会对恶灵产生实质性的伤害，但时间长了，也会带来难以逆转的创伤，甚至最终让他们魂飞魄散。

走出房间，来到警局大门前，三只恶灵正奄奄一息地靠在玻璃大门前，惊恐的看着白亘。

本来门是无法阻挡灵体穿梭，然而大地的束缚让这扇门拥有类似结界的力量，化作一道无法突破的屏障，将三只恶灵死死拦在里面。

他们刚才疯狂地撞击玻璃门，试图冲向外界，然而无济于事。只能一边渴望外面的世界，一变被声波摧残。

“你、你到底是谁！”邪教首领声音发颤，他无法违抗灵体本能产生的恐惧，白亘的身形宛若巨大的阴影，彻底笼罩在他的心头。

“白亘，中国人。”白亘看着三只摊在地上的恶灵，眼眸低垂，目光沉静，表情似笑非笑，如同一尊菩萨，俯视苍生，众生平等。

“白亘……不、我不是问这个！”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不同的属性、社会关系对应不同身份。而白亘名字、出身不是邪教首领关心的，他想知道的是白亘拥有的碾压他们实力所对应身份。

“如果你是想知道拥有超凡实力的我所对应身份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如果硬要套一个称呼的话，你可以称呼我为……”

“神。”

“神……”邪教首领一窒，这不是因为生理原因导致的窒息，而是感受到某种莫名、森严的阶层压制带来的沉重压迫导致的窒息。

他突然明白，白亘那看似沉静、慈和的目光并不属于人类，而是神明的俯视。看似的沉静与慈和，其实是无喜无悲与视如刍狗。

就像普通人俯视蚂蚁，不会注意每只蚂蚁的不同与特点，也不会展现慈爱或残忍。

此时，三只恶灵对白亘的感情不只是恐惧，敬畏与臣服迅速占领他们的心灵。

在白亘点明的一刹那，他们切实感受到白亘的存在形式绝对凌驾于他们之上……甚至连他们崇拜的派蒙也不及。

尽管他们对派蒙的崇拜狂热而虔诚，然而这一刻，他们依旧忍不住要对白亘俯首膜拜。

“你……真的是……神？”邪教徒的声音发颤，他曾经以为皈依恶魔之后，便不会再敬畏神明，但现在，他知道他错得离谱。

“当然不是亚伯拉罕宗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