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一段情(1/2)

关于周子蕙的母亲，肖章都很少听她说起过，无非是独自一人带她很辛苦，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她母亲也去世了。

所以，在席如山问周子蕙母亲的姓名时，肖章就心想：“你这个老东西，还想跟子蕙姐套近乎，是想让我不杀你吗？”

可是，在肖章听来根本没有什么感觉的话，在周子蕙听来就完全走心了。她先是一愣，然后眼圈一红，又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席如山听了，更是激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母亲应该给你留了一个吊坠。如果你一直戴着这个吊坠的话，会保你不生疾病！”

周子蕙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她已经猜到眼前之人是谁了。但是，她还是需要对方亲口证实：“你是谁？怎么知道得这些？”

席如山没有立即表明身份，而是回忆起当年的情形：“二十六年前，我应朋友之邀，来江东以武会友。一天晚上，我和朋友饮酒之后，在回酒店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小流氓在欺负一个女孩。于是我就出手打跑了小流氓，救下了这个叫周兰的女孩，并送她回家。

不久，我因为比武伤人，被警察抓捕。在逃亡的过程中，恰好经过了周兰的家门。为了躲避追捕，我就在她家住下。这一住，就结下了一段孽缘。那几个月，是我一生中最温馨的时光。

后来，警察的抓捕松懈，我就离开周兰的家。此后，我一直浪迹江湖、快意恩仇，从来不想成个家。今天，我看到了你，才想到我当年错过了一个好女人，也害了那个好女人！”

此时，周子蕙已经止住了眼泪，她说：“你只知道快意恩仇，却不知道我母亲一个人如何艰难地生活。她生下我之后，独力支撑这个家，吃了无数的苦，受尽了无数的白眼。才四十出头，就头发已白，最终积劳成疾而死！”

周子蕙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是响在席如山的耳边，却是如惊雷一般。他身子颤抖着，低声回应：“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以死赎罪！”

“没个这必要！”肖章看着父女相认，席如山就等于他的便宜老丈人，虽然他刚才还想杀了此人，现在看在周子蕙的面上也不能下手了，“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来骚扰子蕙母女，那个‘本命貂’你也别再打主意，就送给雯雯了。你要知道，那可是你的外孙女啊！”

席如山连连点头：“我都有外孙女了！我当然会把我最好的东西留给她，这是我做外公的一点心意！”

肖章又说：“那个小貂似乎还不怎么听话，你要把如何训练小貂的方法留下来！”

他这么一说，席如山却不同意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小貂已经跟子蕙和雯雯相处得很好啊！”

肖章就问道：“是啊，我正想问你，为什么我把小貂的伤都治好了，小貂跟我也不亲。而它到了子蕙和雯雯的手中，却变得那么温顺呢？”

席如山笑道：“小貂之所以是我的‘本命貂’，那是我多年以自己的鲜血养大的。在我的身边时，他自然要听我的指令。哪怕离开我，别人也喂不熟。但是，如果小貂遇到子蕙和雯雯，它能从这母女的身上闻到我的气息，所以小貂也会听从她们的指令！”

肖章这才明白：“这是因为，子蕙是你的女儿，她身上流着你的血。而雯雯又是你的外孙女，她的血液中也有你的一部分基因！”

“是的，你说的不错！”席如山说道，“不过，我建议，如果子蕙和雯雯想完全控制小貂，可以每隔几天，用针扎破自己的手指，挤几滴鲜血，滴在小貂的食物里面。这样，要不了几回，小貂就会完全听从你们的命令。别说用来自保，就是命令小貂杀人，也能够做到！”

听席如山这么一说，周子蕙倒吓了一跳：“我才不杀人呢，小貂能保护我们母女的安全，我就满足了！”

女儿如此善良，席如山也很欣慰。他是经过多少次江湖恶战的，知道人在江湖，总有一天，会死于杀戮。女儿能远离江湖，今后应该会有安定祥和的人生。

“肖章，你既然不杀我，那我可以走了吗？”席如山看向肖章。

肖章想了想：“你想走，随时可以走。不过，我有些问题，想向你打听一下！”

“什么问题？如果是关于‘落花微雨楼’的，我劝你就别问了。我毕竟曾经是他们的人，如果出卖他们的秘密，那我成什么人了？”

席如山倒是对“落花微雨楼”十分忠诚，唯恐肖章向他打听这个组织的一些事。但是，他用了“曾经”这个词，那就说明，他已经决定不再为这个组织做事了。

肖章苦笑了一下。他就是想向席如山打听，如何能找到“落花微雨楼”的总部，并把它铲除。既然席如山这么说，他就不能再问了。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问了！”肖章摆了摆手，“你走吧！”

席如山回头看了一眼周子蕙，想说点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然后沿着街上的人流走了出去。

周子蕙也是欲言又止。二十多年来，头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挽留。

“子蕙姐，我们也走吧！”肖章向周子蕙说道，“你是怎么来的？”

“我们步行啊！”周子蕙指着不远处的“零点”夜总会大楼，“距离这么近，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开车了！”

“那你上我的车吧！”肖章则指着身后的“玛莎拉蒂”，“我把车开到‘零点’去，然后陪你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