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初露锋芒(1/1)

“我听大牛说，官府说壮城是逃兵，把大牛爹和爷抓走了，这是咋回事？”壮汉问大牛奶。

壮汉叫张大胜，无父无母，15岁从叔家跑出来，就进了兵营，他也是年纪不到，但是长得又高又壮，兵营里的根本没怀疑。在家好好的谁也不会去当兵，他爹娘死了以后，十岁他就去了他叔家，他叔一家子拿他当牛当马的，干的活是最多最累的，吃的永远是最少最差的。后来大了，他真的是受不了了。就跑了。正好那时候有招兵的，自愿，他就进去了。现在这个千户，也确实是拿命拼出来的。

“今天中午，忽然进来一帮官兵，问是不是李壮城家，孩子爹刚答对，问官爷说啥事。官爷直接就把家里的男人都给绑了，我家他腿不好，走的慢，还让官爷敲了一下，头淌着血就被带走了。临走的时候说句，你家李壮城当了逃兵了，现在上头查，你们全都得带走”大牛娘说了，抹着泪说道。

“他个王八羔子，李壮城救我而死，决不能蒙冤，我这就找他们去。”张大胜说着就要走。

四蛋儿叫住张大胜“大胜叔，你要去县里直接去县衙啊？我们壮城叔不是逃兵这事，你有啥证明么，你的官大么？能压过县老爷么？”

张大胜听到这话，停住了脚，心里想，虽然自己是个千户，有个阵亡文书，但是这件事情就透着古怪，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还是需要打探一下。

“我带了壮城的阵亡合同，但是这件事情确实透着古怪，我现在出去打听一下，你们先不要着急，等我消息，三天，我一定会回来的”说着翻包拿出来五十两银子，给了大牛奶。

“壮城说，您定会惦记他，他让我一定回来看看您，这是壮城的抚恤银子，您留着用，我无父无母，以后您就是我的娘，我定替壮城孝顺您。”说着又要跪下去。

“孩子快起来吧，你能来看看我，能告诉我儿不是逃兵，是阵亡我已经是特别感激，我这把老骨头还求什么啊。”

“您拿着，以后有用处，大牛以后上学也要用的。”说着就要走。

“我不读书了，我也要去当兵。”大牛鼓足了一口气大声喊。

“瞎说什么？怎么不读书，怎么能当兵，你要伤死你娘啊”大牛娘抓起大牛就打。

“说，你不当兵，说，你快说啊”

大牛倔强的看着他娘，就是不说话。

“大姐，别打孩子了，孩子还小，以后慢慢教就是了，现在主要是把大牛爹和大牛爷放出来，我先去打听一下，你们等我消息”说着提包就走了

陈夫子在家等到两个孩子到傍晚，才看见两个孩子回来，板起脸刚要训斥。就看他家二郎扑到他怀里。

“怎么了这是，玩到这么晚才回来，我还没等训斥，你到先委屈起来了。”陈夫子低头看着儿子说。

“爹，我们今天看见官差去了大牛家，还把他家里所有男人都抓走了，要不是大牛和他弟岁数小，也要抓去的，他们说他叔是逃兵，结果有个叫千户的说他是阵亡了。爹你有办法把大牛家人放出来么？”

要说四蛋儿是真的佩服陈夫子风轻云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关心自己学生还是本身这个性子。就看陈夫子拿着扇子摆两下非常镇定的“哦？”了一声。

“爹，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二郎摇着他爹说。

“听到了，那么你们觉得为什么会被抓走呢，明明有阵亡文书，就不可能是逃兵，也不可能有人指证他是逃兵”陈夫子问二郎。

“嗯？爹我是问你啊，我怎么知道啊”二郎看着他爹，满脸的疑问。

“你说呢，四蛋儿？”陈夫子转头问了四蛋儿。

“学生认为，这事情透着古怪，大牛一直认为他叔是英雄，学生开始也没觉得怎么样，英雄可能只是大牛家里人哄大牛的，但是今天看了大牛奶的样子，学生就觉得大牛叔不会是逃兵，因为他是替他大牛大伯去的，本来这事落不到他身上的，他要怕死就不会去。我们去县里打听了，县里也没有逃兵的消息，后来碰到了千户大人，就更加确定，本来不是逃兵，却当做逃兵被抓，这中间，学生觉得...学生觉得”说着那眼睛瞟了一下陈夫子。

“有话就说完，别畏畏缩缩的”陈夫子看不得四蛋儿这个样子。

“学生认为，是替人顶了逃兵的名额”四蛋儿把话接下去。

陈夫子眼睛一亮，这个学生当时看他就喜欢，才留下来陪着二郎，今日才发现，这孩子假以时日，必将不凡。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有没有想过，当年招兵的那么多，这几年边境战死的也不会少，为何偏偏是大牛的叔叔”

“学生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还要谢夫子指教。”

陈夫子看着四蛋儿笑一笑：“你能想到那一层，在你这个年纪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

回头看一下自己的儿子，摇摇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这哪是我陈闻天的儿子，我这么聪明，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