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时好奇并未声张,囫囵吞枣看了个大概,因为年纪小,也没有什么歪斜心思,只是奇怪里面无论男女那样赤身luǒ_tǐ毫无遮盖,看着便觉得不堪,无论肥瘦高矮,总还是穿些衣裳,才能把人衬得好看些,到如今才明白美人玉体横陈肤如凝脂的妙处。就算是饱读诗书过目不忘,天下事依旧还是非亲历不知其滋味。皇帝还记得那一年读过的前朝词,“我住洪江头,君住洪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洪江水”,当时也一样觉得奇怪,洪江两岸百十州府几百万生民,日日饮用的,不都是一样的水么?如今才能明白,和喜欢的人做同样的事,无论如何寻常微不足道,都一样让人缠绵追思不已。倘若自己与顾沅一样生长在民间,是不是就可以毫无拘束地喝同样的茶,睡同样的床榻,彼此照料看顾,而不是自己每个举动,她都如蒙深恩似地谢恩不已?
皇帝心里浮想联翩,接近夜半才终于睡去。第二日起身时顾沅已经衣着整齐地伺候在床前,依旧是雪青袄紫绸裙,只是加了件立领的雪青褙子,皇帝向她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看了一眼,又瞥了一眼顾沅的手,脸上微微红了红,只看着顾沅退出去,没再说话。
夜来负责为皇帝脱衣的是司设,早起负责为皇帝穿衣的却是司衣和司饰,照例是冬莼替皇帝打理,秋容打下手,顺顺利利穿戴齐整了,皇帝自秋容手里接过凤翅盔戴上,出帐时却撂下一句吩咐:“昨儿朕不小心,将阿沅手上的泡蹭破了,沾不得水,这几天让崔成秀拨个人伺候你们几个,一应活计就都歇了吧!”
两人矮身行礼,冬莼老成持重不动声色,秋容却微微红了脸。什么样的事能把手上的泡蹭破?不用想也知道晚上皇帝和顾沅发生了什么事。皇帝生得这样好,性格又这么细心体贴,老娘娘又待后宫宽厚,就算日后没有子嗣傍身,也算是一条极好的进身之路了,以后这差事,自己是不是要更留心些呢?
论揣摩圣心的功夫,太监是头一份儿。三人才用过早点,崔成秀已经亲自带着崔三顺送了三个小宫女过来,亲亲热热地寒暄了几句,道:“这三个是新挑出来预备着到了行宫伺候的,如今正好在路上彼此亲近亲近。”又自袖子里掏出个小玉瓶递与顾沅,低声道,“小爷才吩咐送来给女史抹伤的,嘱咐了,不必谢恩。”他说着又咳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色,“该起驾了。”朝三人躬了躬身,领着人转身走了。
顾沅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微垂着头上了车。小玉瓶里的药膏透明粘稠,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她在御药房见过,是替太后太妃们配的养颜膏子,说是肌肤润泽,如今给自己送来,里面意思昭然若揭,但之前骡车里人少时还能寻出空子来,皇帝如今又点了人来寸步不离地伺候,自己怎么好解衣抹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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