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道路阻且长（2）(1/2)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人是南宗首座李溯芸。

她巾帼不让须眉，曾经在当年的当年晋室发起的“士挚北伐”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并打破了太白剑宗不收女子的规矩。南宗建立之后，几大世家的女弟子们纷纷习武，其中陆陆续续涌现了许多人才，一时与中宗风头无二。而中宗最近甚至出现了一个武学奇才，名为李舞阳，若是单纯论武功计算，甚至比中宗几位弟子还要高些。

北宗则是因为太白剑宗在近年来因势力逐渐扩大，大量贫民子弟涌入而激增。

北宗最有名的成员便是北宗首座及第四代弟子之首的尹洛钧。北宗的建立，要首推这二人的功劳。然而这北宗是如何建立起来的，中间又经历了多少困难和磨合，他人不可得知。大家只知道的是，北宗的建立异常困难，能在太白剑宗这种重视世家的门派中立足也是一件足以令人惊诧之事。不过，北宗终究还是因立宗时间较短，人员繁杂，而导致人才寥寥的局面。宗内可圈可点的人物，也不过四五个而已。

不过这些说辞蒲珏都不算很在意，也和帮王家村几位朋友解决问题关系不大。

只是在听到士挚北伐的时候，略有些惊讶。蒲珏在之前听略阳公说过这件事，直到来了太白剑宗，才知道原来这太白剑宗竟然与“士挚北伐”亦有相连之处。

这段故事可算得上是一段公案。大概便是晋廷南渡之后，有不少将领屡屡北伐，士挚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最接近于成功那一位。之前他在听夫子说课的时候，夫子便对士挚颇有感怀，不料在这里又重新听起这等往事。

真的要细究说来，略阳公的崛起，也可以说得上与这士挚北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没有士挚这等北伐之事，也未必会有之后略阳公的崛起。只是这其间千丝万缕的关系，蒲珏完全想不明白。

蒲珏一路边走边探听，看看有什么地方是专门接待这种外来的投奔人口的。说不定接触解除北宗之人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这天虽未下雨，天色朦胧。

或许是这里的生活过于安逸，亦或许是农忙时分未到，湖边闲散的人倒是不少。或是摆了一两张席子小酌一番，或是一群人围在一起看两人在那楚河汉界上厮杀。亦有牵了匹水牛，坐在柳树边看鸭鹅戏水的少年。更多的是围在湖边，跟着一两个懂武的人，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东西。

只听到身后“汪汪”作响。

这是雪儿的声音，难道卫雨霏跟来了么？蒲珏不由得一笑，转过头去。

原来卫雨霏到了太白山下，百无聊赖，正带着雪儿捉弄水里的鸭鹅，一路蹦蹦跳跳便到了这里。蒲珏微微一笑，便跟她打了个招呼。卫雨霏倒是搬来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细细瞅着挤在那里的一堆人。

这时湖边挤着的一堆人中，有个粗嗓子说道：“要说这太白山的掌门人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什么！一直以来，立长都是正统里的正统。放着王肃羽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大弟子不立，竟然选了个什么都不如他的郑宣文。他奶奶的！这太白剑宗几十年的基业，我看要毁在这帮人子手里，我看咱们大家也不用再在这里常待——万一哪天天王发了飚攻进来，到时候大家可就得遭殃了……你们说说，大家不指他指着谁？当年密教的人大举来攻，到了最后关头怎么没有打？还不是靠王肃羽一招结果了他们的头头？没有他，我们指着多少年的太平日子？

他这说话声音极大，便是隔了十丈开外也听得见。蒲珏寻声望去，是个挽着袖子坐在湖边斟茶喝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看起来眉清目秀，说话却甚是粗鲁，看身段是练过的，只是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来历。旁边围坐的人被他的话一带，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聚居在这里的居民大抵上对太白剑派的名人都是有些听闻的，被这人一带，你一嘴我一嘴，说得是唾沫横飞，兴意勃勃。

蒲珏分不清楚这些说话的人分别是谁，只听到一阵闲杂之音。

“我跟你说，这王肃羽在江湖上名头可响了，叫做什么‘三雅君子’。”

“哦？哪三雅？说来听听？”

“剑雅、诗雅、萧雅。你可别说，据说此人这几样真是妙绝得很，我看不仅在这太白剑宗里可以称得上是一流，在整个江湖上，也是一流的。”

旁边有个老者忽自言自语道：“慧极必伤，强极则辱。有时候过强未必是件好事。”这话声音很轻，但胜在不疾不徐，有一种别样的安宁感，周遭的人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那年轻人一听，反驳道：“老……老头子，你这话说得就有些不对了。难道聪敏的人反而不如普通人了么？别说这王肃羽的功夫算得上是咱们这太白剑宗的一流，就是……”

他这话说得连一点礼数都没有，旁边的人都连连摇头。

那话还没说完，便被人给打断了：“兄台，你这句话有问题。这太白剑宗也不止他这么一个人厉害。”

听人这么一说，接下来的人连连附和：“对对对，若是照你这么说，那为我们大家劳心劳肺的尹洛钧尹大侠怎么算了？”

“对啊对啊，那又置咱们这‘绮冰女侠’李舞阳于何地？”有人的声音更大了起来“哼！如果大家都只是以武功来论高低，那‘绮冰女侠’该比你的“三雅君子”只高不低，无非是少了点机缘而已。”

“是啊，老掌门这么安排，必然有这么安排的道理。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