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回 将计就计孙子从 爷爷堆里二选一(2/3)
耽误您的大事儿……”小猴儿的苦情戏还没演完,只觉肩膀上一沉,接下来整个人就给裹了一圈儿。天养把脏的不能再脏的毯子在衣襟前揶好,打了个结,嘴角不自觉歪在一头,损着她话多,“咋,当兵之前说数来宝讨饭吃的?”
“呦,小哥儿知道数来宝?”小猴儿挑高了嗓音,一副老乡见老乡的痴样儿,“难不成小哥儿也是京城一带的?”
“嗯。”天养只哼了一声,心下越发觉得,眼前这厮十成八不知道他是谁人了。
果不其然,僧格岱钦八成是给那石家大小姐迷了神魂,这么简单的接头暗号都瞧不出门道了。
奶奶的,奶奶的二大爷的……
思及自己费尽扒拉折腾这一遭,十有**是白折腾,小天养不由心坠了下来,好一阵闹得慌。
耳边的隼鸡儿聒噪依旧,“既然是京城人士,咋在这边儿入了教?”
“我瞧着小哥儿年纪不大,怎么这么这么小就在外面儿闯荡,京城还有什么家人没有?”
“难不成也都是教徒?”
“哎,我都明白,要不是为了一口饭吃,谁愿意在外折腾?”
“这年头啊,老天爷不行好,谁的日子也不好过。”
“什么兵啊,匪的,就那么回事儿吧,都是混口饭吃,自家人吃饱饭才是王道。”
“我没那么麻烦,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这一张嘴,一副身子,吃饱穿暖,全家不饿。”许是天养实在受不得她没完没了的聒噪,择了最后一个问题随口答了,他口气相当轻松,就像是在说‘我今儿早上吃的小葱拌豆腐’一样随意,可莫名其妙的却让小猴儿打了个冷颤,尽管她身上的脏毯子相当之暖。
却听这会儿刘六的声音由远及近,“腿都蹲麻了我,走道儿都哆嗦……”正扯脖子喊着,走近一瞧,却见小猴儿身上裹着的毯子,再一瞧一旁默默将羊皮袋子收在马背袋上的天养,心道:这天养小哥儿真是心善,对谁都这么好,怪不得连在劫那样活死人的性子都破天荒的肯拿尊严保他一命。
“孙子,算你命好。”刘六酸道,上马前,还是不顺心的踢了小猴儿一脚。
……
接下来又是俩眼一抹黑,是一路猛颠儿,照样是刘六骑马牵着小猴儿的马在后头,天养自个儿赶着装火枪的马车在前头。
一路上,除了马脖子上的铃铛当啷当啷响着,安静的只剩风声。
许久,许久过后,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再许久许久过后,当又一阵熟悉的驼臊味儿钻进鼻子后,一行三人又停下方便。
这一次,小猴儿饿了。
是真的饿了。
保守估计,他们最少也出来三个时辰了。
不止她饿了,天养和刘六也耐不住停下掰着石头馍开始就着水吃了。
天养不吝,掰了一半给了小猴儿,然没吃几口,她就已经开始咳上了,许是凉着了,许是折腾的狠了,许是没法儿按时吃药,这一咳远比刚才咳的急,咳的猛,尽管眼睛一周蒙着布,都能清晰的看见一咳一顿一凸出的太阳穴。
“原来是个肺痨鬼,我猜八成是吃大烟吃的,病殃殃的,活鬼似的。”刘六靠在马车上,对那靠树咳嗽的人相当之漠然,甚至有些解气的高兴,就好像是亲眼看见所有的清兵都是这样病殃殃的喜悦,他笑着掰着自己的馍递给天养,“多吃点儿,补补你那聪明的脑袋,我刚才还纳闷,那么多人里你非得挑这么一个病秧子,现在算是明白了,就他那半废的身子,我瞧就是不绑着,也费不上咱们什么神。”
这话不知顺着哪股子风儿窜到小猴儿耳朵里去了,只见她靠着树干扯脖子大喊,“好爷爷!你说的太对了!”她举起绑着的双手往前一伸,孙子至极,“二位爷儿,我这身子骨不能扛不能挑的,你们防我不是多此一举嘛!你二位就发发慈悲,把手给我解开吧,我这咳嗽的难受死了,连个胸都垂不了!您二位就发发慈悲吧!”小猴儿又是一阵猛咳,一副挺的过初一挺不过十五的德行。
“咳、咳、二位爷,你们就行行好吧!咱们都是给上头办事儿的,何苦互相为难呢?”
“小的也就是个跑腿子的,保证不给您二位添麻烦!”
“二位爷儿,慈悲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小猴儿不厌其烦的唱着大戏,极其孙子,极其聒噪,天养不看她,只顾低头琢磨,他想什么小猴儿看不着,刘六看不懂,可刘六能听着,他几乎以为自己就快被小猴儿给烦死了。
甚至没问过天养,他就烦得不成的径直朝小猴儿走过去,边走边摘着手腕上绑的油亮发黑的绑布,团吧团吧团成个团儿。
“我现在就堵上你的嘴,看你拿什么叫唤。”刘六蹲在小猴儿面前,二话不说钳住小猴儿的下颚,掰开小猴儿的嘴,一股脑的把那脏的不能再脏的布团儿塞了进去。
耳边儿终于清静了,刘六呼了一口气。
不,半口。
剩下的半口,被忽然冲过来的套上的手肘勒的死紧,紧的无论他多么大力挣扎,也没再挤出那半口气。
刘六死了,蹬着眼珠子死的。
也是轻敌死的。
如果不是他完全不设防病殃殃的小猴儿,小猴儿也绝对不会有机会精准的套住他的脖子。
小猴儿用全身最后一点儿劲儿,才拽下嘴里的布,便觉得面前凉风被什么挡住了。
彼时小猴儿虽虚弱依旧,却是与之前判若两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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