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2/2)

他？”“黑子哥，你又是皮痒了不是，小心我告诉云英婶收拾收拾你。”黑子像一辆急速奔跑的汽车被突然踩了刹车。在山上刨药材时，岳朗发现梁石在的地方身后不一会儿就聚集起了三个孩子，梁石一声不吭地走向了其他地方。梁石不多说话，是因为本来就沉默寡言的性子，岳朗不说话，主要是因为彼此不熟悉。可这并不妨碍柳心和其他三个人的叽叽喳喳。“柳心姐，栓牛哥把我的药材挖走了。”“臭黑子，你干嘛推我？”“铁柱快来看，我挖出来一条蚯蚓，跟你上次挖到的一模一样。”就在今天，岳朗好像又发现了一种新的快乐，一种云上村特有的快乐，他心情很好，感觉头顶的蓝天特别蓝，林中麻雀的叽喳声就像在唱歌。

一群下山快走到山脚时，拴牛喊“好饿啊，我要去挖点红薯吃，你们要不要？”柳心听见这话眼珠一转，走到岳朗身边，“岳朗，你还没挖过红薯吧，今天要不要挖一挖？”这么多天，柳心第一次这么笑嘻嘻地跟岳朗说话，岳朗有点欣喜。问“怎么挖？”柳心指着前面一块红薯地，红薯秧子刚被整整齐齐的整理过，很有经验的说：“你看这块地临山最近，一下雨山上发洪水，把沙子都冲到这块地里，你是城里人不懂，沙地的红薯最甜了，而且沙地也好挖，你挖这块地的就行了。”岳朗说了一声行就朝地里走去，蹲下挖了起来，梁石瞪了柳心一眼。毕竟还没到红薯收获的季节，挖出的红薯虽说不大，味道也不甜，好在还咬进嘴里脆脆的，抵饿还是管用。挖出来的红薯，黑子和拴牛上衣兜着，拿到河边洗干净上面的泥沙，开口就咬。柳心嚼着一口红薯问梁石“石头哥，挺好吃的，你为啥不吃？”梁石在河边洗了洗脸，甩甩手上的水。“死丫头，就知道吃，小心噎着。”柳心又嘻嘻笑着问岳朗“以前没吃过吧？好吃吗？”岳朗没吃出什么味，只能说“还行。”一群孩子吃着红薯，趟着河水，一路玩闹着，一直玩到天色擦黑才各自回家。

老岳头儿从地里回家比岳朗早一步，洗了洗手脸，坐到院子的椅子上抽着旱烟，用惋惜心疼的口气对正在厨房做饭的老伴儿说：“今天上午我才去南山根的红薯地，把红薯秧子翻了翻，谁知道今天下午就被野猪拱了好大一块。”话音刚落，岳朗走进院来。老岳头在椅子腿上磕了磕烟灰，和蔼的说“哟，大孙子回来了，柳丫头带你去哪里玩了？”岳朗很随意地回答“也没去哪儿，就让我挖了俩红薯，还说沙地红薯甜，可我吃着没一点味道。”岳奶奶赶忙从厨房出来，拉着摇晃孙子胳膊“造孽啊！小祖宗少说两句吧。”老岳头儿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身火气冲到院门口的岸头朝下喊“柳丫头，上来。”柳心听见二爷爷带怒气的喊声，皱了皱眉。梁石说“活该，让你嘴馋。现在知道怕了，吃的时候干什么去了。”梁青霞走过来问俩孩子“你们又干什么坏事了？放个假在家就不能消停会儿。”梁石看了看母亲说“妈，别管她，自找苦吃。”

柳心磨磨蹭蹭走到二爷爷家，“二爷爷啥事呀？”分明问的底气不足，可面上装的一脸无辜。“说，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老岳头怒气未消。“上山刨药材了呀。”“就没刨其他东西？”“没有啊，不信你问岳朗，我除了刨药材刨没刨其他东西？”柳心转头看着岳朗。爷爷喊柳心上来时岳朗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没想到柳心这会儿会向他求助，正在想怎么办时，柳心突然问他“岳朗，你刨啥了没？”岳朗愣了一下。老岳头儿拎起靠墙放着的扫帚，朝柳心抡下来。“死丫头片子鬼到我孙子头上来了，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岳奶奶看老伴儿要打孩子，小跑过来拦着，岳朗一把拽起柳心，拔腿跑出了院子。老岳头儿放下扫帚还没消气，梁石跑上来，“二爷爷，柳柳在这吗？我妈喊她吃饭呢。”老岳头儿装作没听见，岳奶奶赶忙回答梁石“刚和岳朗跑出去了玩了，没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梁石面上的失落一闪而过，“二奶奶一会儿要是看到他们回来，告诉柳柳让她赶快回家吃饭啊。”梁石边说边往院子外面走。

岳朗和柳心一直跑到村口的小河边才停下，柳心咯咯笑着弯腰坐在一块平平整整的大石头上。“你其实知道那块地是我爷爷家的吧？”岳朗看着柳心，也不恼。柳心停住笑，仰头看了看岳朗，“你生气了？”即使夜幕降临，岳朗感觉自己也能看到小姑娘黑眼睛闪现出的晶亮光芒。“你不觉得只有一起干过坏事儿才算好朋友吗？”岳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伸出手“你好！我是岳朗。”“你好！我是柳心，你也可以叫我柳柳。”柳心也伸出了手。“死丫头，还在外面疯呢，不知道我在到处找你吃饭。”暮色中梁石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吓了两人一跳。“石头哥，从今往后，我和岳朗就是好朋友了。”柳心兴奋地蹦跶到梁石面前。“回家吃饭”梁石抓起柳心的手扭头就走。岳朗悻悻地站在原处，有点纳闷，他总觉得梁石对他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