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青葱少年(1/2)

“你瞧。”经理咬牙切齿地撸起右臂袖子，就见有一条细长的疤痕延伸，“这里，就是在俩月前，我被叶柏溪推搡到吧台上，撞翻了酒柜，被玻璃渣划破了动脉，当时血流不止，我们餐厅的一些打工的女孩子们都吓呆了。”

接下来，林谦看到那经理居然直接从口袋中鬼鬼祟祟地拿出一条黑丝袜，试探性地往头上套。

“哥们，你这也太真实了……”林谦目瞪口呆，同时分享一些心得给他，“你别看银行中的那些劫匪们也用丝袜套头，但是，根据我的私人经验，这种致密的丝袜密不透风，不利于散热，到时候肯定会让你满头大汗，黏黏糊糊的。所以，你应该选用那种网格稍微粗一点的肉色丝袜。”

经理看向林谦的眼神，顿时也有些古怪。

别人都是分享成功诀窍，分享心灵鸡汤，林谦居然在丝袜套头这件事上很有经验，极具发言权，这实在是让人不禁怀疑林谦的身份。

“给林谦先生免单，同时，他的朋友们一律给一张最高级别的黑钻贵宾卡。”经理说着，又是让人带来一沓贵宾卡，发放给所有人。

至此，金利群已经是骇得不敢说话了。

孙博文和王青梅也是满脸尴尬，他们先前对林谦冷嘲热讽，把他当成一个失败者看待，然而，林谦却是走到哪儿都受追捧，似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从网红餐厅的经理，到高高在上的豪门家主大企业家，所有人都肯给他面子。

胖子木熙吞了口口水，一脸惊喜地道：“据说，甜到忧伤餐厅的黑钻贵宾卡，能够每年享受三顿饭减免2000元额度的巨大优惠，而且，每次来都可以一律八折呢。关键是想得到它极难，倍有面子。而且，甚至可以凭着它去跟糖糖女神见一面！”

经理笑笑：“当然。不过，你们相见我们老板的话，也根本就无需通过黑钻贵宾卡的特权，只需说一声你们是林谦先生的朋友，她就一定会愿意来见你们的。”

说罢，经理离去了，同时意味深长地冲某个穿肉色丝袜的女侍者眨眨眼。

1分钟后，那名侍者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后，她的丝袜不翼而飞了。

然后，林谦就看到一个蒙着肉色丝袜的年轻人从后厨溜了出去，猛扑向墙角狼狈坐着的叶柏溪，向他的腮帮子饱以老拳，将其揍翻后，才心满意足地扬长离去。

“果然是很真实啊，一点都不玩虚的……”林谦喃喃，哑然失笑。

“林谦……我该称呼你是阁下，还是先生啊？”木熙的嘴皮子都变得不利索起来，变得有些拘谨，目光灼灼地看着林谦，“你现在可真的是今非昔比了啊。先前，我还觉得你可能混得很落魄，跟我一样，但现在看来，咱们真是天壤之别呐。”

胖子唏嘘地叹了口气，涩然苦笑：“你们都是人生赢家，只有我混得一塌糊涂呐。”说着，他咬开一瓶rio鸡尾酒，直接就咕嘟地往肚子里灌，酒入愁肠。

林谦十指交叉，淡淡笑笑：“10年前，我记得是在一节语文课和化学课的课间休息时，我曾向你戏谑地许诺，会支持你走上漫画家之路的，对吧？“

胖子木熙一怔。

“你的画功还在吗？”林谦一本正经地问。

木熙愣了愣，本能地回答：“当然在。这些年，我每天下班回到我那间廉价的出租房后，都会按捺不住手痒，去画上几下子，甚至……我也在网络上兼职漫画助手，帮其他的漫画家打下手。兼职的收入，反倒是比我的工作高得多。”

林谦深深看向木熙，眸光仿佛穿梭十年，看到两个昔日勾肩搭背，穿着白色衬衫，蹬着脚踏车一块儿看着那些青涩的小美女眼光发直的青葱岁月，在课间休息时高谈阔论，吹嘘着说将来会怎样取得成功，登上人生巅峰的贫寒少年。

时光荏苒。

青春不在。

社会已经吞噬了他们稚嫩的梦想，如今只剩下一个疲惫地在黑暗世界中踽踽独行对杀戮麻木不仁的孤魂野鬼，一个浑身肥肉略有秃顶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醉生梦死被所有人冷眼瞧不起的胖子。

他收敛所有神情，脸色变得愈加肃然，仿佛发自灵魂般地问：“你的梦想还在吗？”

木熙只感觉嘴唇抽搐，全身都剧烈哆嗦起来。

他没有回答，却是捂着脸，情绪崩溃地将头埋入胳膊中，无声地恸哭起来，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泪水却仿佛溃堤的洪水般疯狂涌出，他没有任何表情，但凡是去看他一眼的人，都能够感受到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悲戚。

木熙的老同学们全都愕然地看着他，在他们印象中，胖子是那种贱贱的性子，一直扮演着开心果的角色，他是乐天派，致力于逗所有人笑出来，所以从来没人觉得胖子会那样情绪崩溃。

当……一个成日里嘻嘻哈哈的小丑落泪，那是令人无法言喻的震撼。

林谦拍拍他的肩膀，却是一扫颓废，豪情地大笑：“哭个啥！你的那些狗屁麻烦，哥们帮你解决。那家骗你签霸王条约的狗屁漫画公司，给我报出名字来，24小时内我包它倒闭！到时候，漫画公司没了，所有合同作废，你就是自由人了。他们敢仗势欺人地耍诈，害你整整十年都郁郁寡欢，那我们就直接把他们打垮！”

“……嗯，可……”胖子尽管也是巴不得那漫画公司倒闭，但就因为自己的一丁点小事，就劳烦林谦那样出手，让他过意不去。

“别跟我客套，我记得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