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暗度陈仓(下)(1/2)
那仵作进了县衙,便径直朝知县大人公房走去,毕竟是衙门里的老人,一路跟人打着照顾就进去了。
他站在知县大人公房门口,深深吸了口气,又轻轻的吁了出来,朗声道:“小的肖常桂有要事请示大人。”
“肖常贵?哦,进来吧。”知县大人在里面,这让仵作心里一拎,便咬咬牙,迈了进去。
“见过大人。”仵作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嗯,什么事非要找我?”知县有些不耐烦,头也不抬,端着茶碗押了口茶。
“小的受人之托,前些日子验看了两个人孩子的尸体……”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的偷偷的瞥了知县大人一眼。
那知县大人茶碗刚递到嘴边,便微微顿了一下,他眉梢一跳,这才放下茶碗,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仵作。
“小孩的尸体?谁家的啊?”知县大人轻飘飘的问道。
仵作拿捏着小心继续慢慢的递着话,刚要开口,立刻醒悟,谁家的孩子可万万不能说,这知县不问孩子的情况,直接问谁家的?他心里陡然的一惊!果然!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不安:“两个小孩都是外乡的,都是得了怪病,孩子的爹娘不放心,硬是咬咬牙要我查验。”
知县大人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沉吟,听着仵作的话语,慢慢翻来眼皮,盯着仵作看了一眼。
“唔,验出什么了?”知县幽幽的问道。
仵作只觉自己被知县的目光牢牢盯着,仿佛被一只凶狠的野兽w舔舐一般。
“两个小孩都被人喂过药,而且是被人折磨而死,痕迹明显。”
仵作被知县的目光压抑的头都不敢抬,硬着头皮说着话,身后都蒙了一层细汗。
仵作一直竖着耳朵听知县大人那头的动静,可偏偏没有只言片语,他脸色蜡黄,简直就是煎熬。
“你的意思……是说两个孩子被人害了?是吗?”知县大人终于开了腔,仍旧是不急不缓的语气。
“对,孩子被人害死了,大人,小的斗胆验了六七个尸体都是这样。当时是孙六和我一起验的。”仵作直截了当便把“朝阳观”藏在话里,抛了出来。
那知县眼皮微微一跳,拳头情不自禁的握了一下,他又瞥了仵作一眼说道:“你跟凉州的那两个捕快也见过了?”
仵作心头一震,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没有,他们倒是找过我,我没说实话。毕竟不是光彩事情。”
“嗯,要是真的,的确不光彩。”知县大人语调微微一高,听得出来是有些赞许。
他话锋一转,手指头点了点桌子说道:“这事情查明白之前不能乱传,传出去不知道被老百姓说成什么样子,到时候怎么看待朝廷?那可就闹大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仵作。
仵作微微抬起头,正好看见知府灼灼的目光,立马错开,点头答应。
“好了,这个事情本官马上派人查办,但是这里还是要说你一句,凡事不能莽撞,随意开棺验尸第一不吉利,第二也是犯法的。”知县那若有似无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端起茶碗押了一口。
仵作微一愣神,连忙醒悟该走了,便有些局促的告退了。
他出了知县的公房,立马感觉松快了不少,刚才在里面真是感觉气都透不过来。他不敢多待,急急忙忙便出了衙门,又开始寻思着凌老爷子和那个叫陈青的不知道安排的怎么样了,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便回了家。
仵作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出大门,衙门里后脚就有个人偷偷从后门往县外走去。
那人神色匆匆,出了衙门直奔天水县外,可还没有多远,便被一伙行人看似无意的包主了。
那人一见架势不对,立马就像转身,骤然发觉肋部被一个硬物一顶,身后一个声音压的低低的:“别东张西望的,正常走路!”
那人一个哆嗦,知道完了。
……
此时已到辰时,那卧牛山黑黑的一团隐在夜幕之中,凉风吹过,山上松柏婆娑作响,更添几分冷清静谧。
只见观道上一辆马车不快不慢的往这里驶来,那车前挂了两盏红灯,遥遥的看去,仿佛两只兽眼。
那车沿着山道,一路颠婆着上了山腰,随即便看见里面出来一个人,慢慢朝那朝阳观走去,只是太远,看不分明。
那人走到道观门外,伸手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便打开,吱嘎一声露出一道窄缝儿,那人闪身进去。
随后便听大门“砰”的一声,便关上了。
冷风嗖嗖的吹过,透骨的冷,道观门外的树林里,黑洞洞的一片,但见枝干参差,影影绰绰。
猛然间,这树林里竟然有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就是这儿?”
“对!就是这里!”说话的人声音有些沙哑。
头一个说话的人左右看看,手一挥,一下子身后涌上来几十号人,都是劲装打扮,腰刀背后,青黑色的衣衫,单膝跪地宛如一大片铁铸的蛤蟆。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双眸隐隐透着凶光:“都给我听仔细了,一会儿杀进去,这个道观只准进不准出,无论是谁,胆敢违抗,杀!”
几十号人整齐划一的一声低吼应答。
他满意的嗯了一声,哼的一声狞笑:“当着两位朋友的面儿,我再提醒一句,活儿要是做不利索,我可是不依的。”
众人一动不动,仍旧单膝跪地听着为首那人的训话,当真徐如林,不动如山!
那人抬眼看了看,估摸了下时辰,跟身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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