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2/3)
”祁修浑身一僵,却见阿柔正用破釜沉舟般的眼神望着自己。他知道,此刻他要是想击碎阿柔的伪装,轻而易举,但是,结果绝不是他想看见的。这个女人一旦决绝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目光一缓,在阿柔的逼视中败下阵来,笑道:“我这不是高兴么?你向往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咱们便像闲云野鹤一般的游山玩水。这常日里不在宫中,一向少了规矩,难免便随心所欲,无状起来。这个你可是不能怪我的,是你将我带坏了。”
阿柔听着,也跟着笑,但其实,她的心在滴血。
“我还有事,先走了。”马良辰站起身来。
阿柔转头:“哥哥,咱们好不容易见了,怎好这般匆忙就走?”
马良辰转身:“我的府邸一向极少居住,很是杂乱。我这就去安排一下,命人收拾出来,再来接你。”说完,也不等阿柔答话,径自走了。
阿柔下意识便要追着他的背影出去,被祁修一把拉住。祁修望着马良辰的背影:“良辰,那就麻烦你了。”
“不敢。”马良辰抛下这两个生硬的字,脚步未停而去。
阿柔强撑着身体的筋骨,仿佛忽然寸断,在听不见马良辰的脚步声那一刻,瞬间萎顿了下来。祁修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摇头道:“何苦?我既然将他引来见你,自然是想要成全你们的意思。你又何必这样呢?”
阿柔爬在桌子上:“你让我静一静。”
祁修默默坐在她身边。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女子,他心中没来由的心疼。下意识的,他伸出手来,试图将她抱进怀中。阿柔也不知忽然间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扬手打了他一巴掌。目中怒火熊熊,似乎要将祁修烧成灰烬。
祁修看着她:“你不是不恨我吗?”
“我现在恨了。”阿柔起身,向内室走去。将自己扔在床榻上,脑袋拱进被子里,嚎啕大哭。但是,她是哭不出多少眼泪的。嚎了半天,心里非但没有舒坦多少,反而更加难受。
她爬起身,在屋内没头苍蝇一样转了几圈,一眼看见桌上的烛台。于是抄在手中,将上面的蜡烛去掉,露出烛台上尖利的铜刺。此刻,她胸中憋闷,仿佛要爆炸一般。却不知该如何宣泄。看着那烛台上锋利的尖刺,她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胳膊上划去。
“你疯了。”祁修在外头盱见她疯狂的动作,闪身进去,一把捉住了那烛台。
阿柔怎能争夺过他呢,她疯狂的大叫:“还给我。”手脚并用,向着祁修又打又踢。
祁修将那烛台扔在一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用双臂将她禁锢起来:“阿柔,你若是难过,想哭便哭,想笑就笑。唯独不要做傻事……嘶……”
阿柔不等他说完,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祁修虽然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但是并没有将她甩开。
阿柔咬的很用力。南国气候温暖,祁修的衣衫十分淡薄,片刻肩膀上便被阿柔咬出一圈血来。
鲜血的味道弥漫进阿柔的口腔,和她涌上喉头的悲伤汇集成一片。阿柔咬着祁修,呜呜的哭。可惜还是哭不出眼泪来。
祁修吃痛,促了一双fēng_liú无双的长眉,略略扬起修长的脖子。他本来便生的fēng_liú天成,一举一动仿佛透着魅惑一般。此刻阿柔满心凄楚苦涩无处发泄,一人一身无处寄存。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心跳的力量,下意识松开他的肩头,抬眸看去。
祁修察觉到她的目光,略颔首问道:“你心里好受一些了么?”
话音未落,唇间一凉。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倏然大惊,阿柔竟然在吻他。
若是换了往常,阿柔这般主动,他自然求之不得。可是今时今日不同。阿柔满心满脑子全是马良辰,怎么可能真心的和他好?
“你别这样?”祁修将她推开,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跳开:“你不能这样。”
阿柔满目凄凉和破釜沉舟的决绝:“莫非你嫌我脏?”
“不,你不要胡说。”祁修闻言,一股无名火起:“我若是那般浅薄之人,又何必大费周章,定要将你迎回?”
阿柔凄楚道:“是十三要迎回生母。”
“他自幼和你失散,又知道什么呢?是我啊。当年是我无能,不能护你周全。所以我才忍痛放你离开。那么多年,我知道你吃苦,每每思及,我心如刀绞。可是,我无可奈何啊。”祁修诉说着,更像低低的呐喊。他一向骄傲,从不肯低头。今日坦言自己无能,心中痛苦可想而知。
然而,阿柔此刻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心情去顾及他呢。她望着祁修:“你若不肯,我便去找别人。”
祁修道:“你心中明明不喜欢的,为何要这般逼迫自己?我可以等,一直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那怕只是对我有一点点的动心,我都认了。可是,如今这样,又算什么呢?”
“我等不了。我怕……”
祁修明白阿柔怕什么,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向马良辰表露心声。马良辰如今,重权在握,倘若阿柔向他吐露心声,他定然不顾一切。到了那时,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阿柔一辈子,最恨战争。如果那样,无论她和马良辰结局如何,都是她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她要断了自己的后路。
祁修向前一步,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阿柔,你错就错在太过善良。你活的明白,但又心慈手软,便会顾及丛生,难以做到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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