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1/6)
在这天子脚下,流言传遍整个楚国,天牢被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护卫也好,犯人也罢,都葬身于这把火中,就连苏家四名罪臣也都找到了被烧焦的尸体,整个天牢只有一个幸存者,就是安大将军之妻苏维语,但她情形危机,昏迷不醒,全身大面积被烧伤,找到她时她躺在牢房里已经晕了过去。众人都问,本就是要斩首之人,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非要让苏家遭受灭府之灾,连唯一的女娃都不放过,可惜了那张倾国之貌,传说已毁。堂堂天牢,竟然被人放火烧光而不知,等到火灭人死才收到消息,皇上气极,本来怀疑是苏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可见到苏维语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反而斥责那些御医,“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都要一个像从前一样的苏维语。”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接受自己后背上脖子上这些难堪的烧伤?安澈在旁边亦是望着床上熟睡的人,声音却冰冷,“不劳皇上费心了,本将军的妻子,自会照顾。”
“你?”透露着不可思议,楚凌霄面对着他,“爱卿每日事务繁忙,不仅要上早朝,还要进宫看望贤妃,哪有时间照顾你的妻子呢?”语气极具嘲讽,这是在告诉安澈,私自做的小动作他都知晓。
此话一出,饶是躺在床上的苏维语也不禁一抖,缓缓睁开眼,微微一动就浑身痛的要命,“嘶!”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引得两人注意,好在气氛没有那么尴尬了,苏维语楞楞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中也是痛的很,本来善奏古筝的双手,此刻如蛇蝎般丑陋不堪,握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两人,使得两人怔了良久,那眼神,太陌生,是有多么大的仇恨,多么多的绝望才能有那样的眼神?是啊,灭族之仇,杀父之仇够了吧,安澈于心不忍,向前一步准备抱她,“苏维语…”
“别过来!”苏维语声嘶力竭的叫着,楚凌霄抢先一步搂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别怕,别怕,有朕在,谁也不敢动你分毫。”楚凌霄只是不忍,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那日见面后就知道了,现在这个如此聪明的女人却在这里毫无生气,只有恨。,不知她信不信,自己真的要保她父兄一命的。
面前这一幅画面有多刺眼,安澈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抱在一起,并且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他快速上前点了苏维语的睡穴。
醒来已经是深夜,苏维语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安澈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暗自出了一身的冷汗,慢慢的起来靠在床头,似不经意的用长发遮挡住脖子上的伤疤,这一微小的动作没能逃过安澈的眼睛,他的眼神猛的收缩,心中一顿。
苏维语率先打破沉默,再静默下去她就要疯了,实再是累的很,无暇应对他的虚假与质询,“将军来找罪妇是为何事?”眼神淡漠,若说不爱那是假的,可惜,恨大于爱。
听到这语气,安澈愣了下,伸出手来想要替她理一理耳后的发丝,却被她躲开,“罪妇如今是戴罪之身,怕是会脏了将军的手。”以前,她还会与他做戏,可如今,连敷衍都不愿意。安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恢复了冷静,站起身来倚窗而立,“苏维语,我知道你恨我,可这就是朝堂,成王败寇。”他顿了顿,接着说“就像皇上与我,有一方必定是败,我想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她是女子,却从来没能置身事外,这场争斗,注定逃不开,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扑通!”一声,苏维语已跪在地上,单薄的衣衫挡不住地板的冰凉,在瑟瑟发抖,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罪妇乃是一介女子,又是戴罪之身,不懂朝堂之事,却深谙夫妻之道。罪妇的父亲犯了诛九族之罪,已不敢奢望皇上与将军能宽恕,望将军赐罪妇一封休书,自此罪妇与将军再的理所当然,满口罪妇,做实了罪名,也打了自己的脸,安澈气极反笑,“苏维语,你就这么不想做我安澈的妻子吗?”
“将军战功显赫,举世无双,罪妇不敢高攀。”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怒气,依旧低着头,不缓不急的说话。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论安澈说出的话多么极具羞辱性,苏维语都不为所动,一句一个“罪妇知罪”。直到安澈将桌上的茶杯掀翻在地,热茶烫伤了苏维语,她才冷笑,抬起冰冷的眼神看着有些心慌的安澈,“难道这一身丑陋的疤痕还不够吗?”她缓缓站起身来,上前抱住他,最后一次,让自己任性一次,“安澈,你可知,我曾经最自豪的就是嫁给你。在这场天下之争中,我祝福你。”我不再爱你,却依然恨你。不会助你得天下,但是却祝福你。苏维语所能做的,就是在这场天下之争中夺得尽可能多的筹码,待到天下既定,就是她苏维语光明正大接父亲和哥哥的衣冠冢回家的日子。
安澈没有动,一双眸子却微微闪动,他一直都不认为他们之间是爱,或者说,他一直都不愿相信苏维语爱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个十恶不赦的人倾心,要知道,他从来没有对她好过,娶她也只是因为苏晟提出结盟的条件而已。不,他们可以和睦相处,还像以前一样,自己上完早朝后回府有她命人端来的亲手做的桂花糕,看她在庭院里摆弄花花草草,看她手握狼毫,在宣纸上写下“痴心与谁寄,妾身无缘旧命”,“待在我身边,像以前一样,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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