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回 心愿(1/2)

父女一惊，抬头去瞧，却见苏大太太正身被婆子扶着立在门口。

“母亲！”苏檬惊呼，就要上去扶，没想到被她刻意避开。

苏檬一愕，却见苏大太太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冷淡：“你方才与沣儿在屋子里单独说了什么？为何他会突然吐血？”

苏檬长这么大，头一次瞧见苏大太太这冷淡无比的模样，心头有些慌乱，她极力掩下不适，道：“母亲这话说的，我与大哥是在闲聊，不知怎么地他就吐血了.......”

“好了！无缘无故你怪孩子做什么！”苏叶沛冷眼打断，语气里很是不悦。

这时候外头丫鬟进来说大夫来了。

大夫进门后赶着诊治，苏檬依旧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父亲母亲忙活，自己像个被责骂的小孩，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心底却早已是六神无主。

即便知道苏大太太不是自己的生母，可这么多年以来，她早就将苏母当做自己的母亲看待无二，至于那个生母她是不认识更没有听说，哪里来的感情？即便说服自己母亲这是正常反应，但苏檬心头的酸涩一股一股涌上来，几乎都要将她淹没了。

她缓缓挪动着步子出去，脚底似乎灌了泥水一般沉重，要不是苦苦支撑，她早就想放声大哭了。

“二姐姐怎么在这里？”远处传来疑惑的声音。

苏檬回神查看，却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走到了外头的院子里，面前说话的是苏湘，与她一起的还有一脸疑惑的苏慕。

苏檬心神不定，眼神飘忽，勉强回道：“身体有些不舒服罢了。”她看着对面的二人，问：“你们来做什么？”

苏檬自小不喜欢与她们玩耍一处，这个模样虽然有些奇怪，可与平时也无不甚不同，苏慕道：“方才听说大哥病加重了，母亲有心探望，却有事脱不开身，我与妹妹特地过来探望......倒是二姐姐，身子不舒服回屋里歇着就是，怎么一个人在外头乱跑，连个丫头也不带着？”

不得不说，苏檬今日真是有些奇怪。

苏檬点头，吐出一口浊气，起身道：“大夫已经在诊治了，你们进去吧。”

看着她离开，苏湘道：“无怎么觉着二姐有点不对劲。”

苏慕点头同意：“我也这样觉得。”

苏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自己屋子的，只晓得蒙头躺床上再醒来时已经是夜里时分了。

画眉见她醒了很是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方才姑娘做噩梦正说着话，婢子还在想是否推醒您，没等决定您自个就醒过来了——”

苏檬只感觉头有千斤重，直直往下坠一般难受，她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才惊觉自己嗓子如同被铁刷子刷过一般又涩又难受，只剩些许腔调了。

画眉赶紧倒了半杯温水服侍她慢慢喝下，待她恢复了些许时才问：“什么时辰了？”

画眉道：“刚过子时一刻。”

苏檬揉了揉额角，想到了什么忽然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问：“大哥呢，如何了？大夫看过怎么说？”

“姑娘别急，”画眉被她抓的吃痛却强忍着回答，“大夫说看大公子的身体不算亏损严重，吐血或是进补严重，导致身子不耐受，这才吐了血——大夫给开了缓补的药，这会子或是好多了。”

苏檬很是松了口气，掀被子预备起身。

画眉惊讶：“姑娘这半夜是要出去？”

苏檬点头：“不放心，我还得去亲自看看。”

画眉作为苏檬的大丫鬟，一向是很有主见，即便是苏檬的有些话也绝对不会听取，这会子却并不阻止，反而去一面取衣服一面道：“您总不能这么去，得换衣裳。”

苏檬瞧了她一眼，顺从点头任由她整理。

“我自己去就成，你跟着太显眼了，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画眉点点头：“不行，婢子不能任由您一个人，婢子可以不进去，就在院子外头等着您。”

苏檬见她这般说，晓得这是她的退步，于是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苏檬去了屋子外头，却听里面有人说话，她心头疑惑，想了想并不进门，而是闪身旋到窗户外头侧面，伸出半个头偷偷去瞧。

苏沣醒着，床边坐着母亲，二人正在交谈。

苏檬心头一紧，不敢发出声响，默默听着墙根。

“我早就清楚檬儿的身世，母亲不必瞒我。”苏沣咳嗽了声，缓缓道，“您这么多年将她视如己出，除了大房的私心与面子，其实也是有感情在里面的不是吗？”

他说完后，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苏檬心头狠狠揪起，甚至屏住呼吸去听。

且听许久之后，苏大太太才深深叹气：“别以为你父亲说什么我就真那么傻信了，倘若不是去查验过她的真实身份，即便是娘家有再多的人来劝，你父亲再作低伏小，我也断然不会同意的，况且还是将她记在我名下，做了苏家的嫡出小姐。”

“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待她不薄，可她又是如何对你的！”苏大太太说到这儿言辞有些激烈起来，“那次明明是她才让你的病加重了......”

“母亲！”

苏沣厉声打断她。

好半晌后又才无奈道：“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心愿，您都要拒绝吗？”

苏大太太似乎是愕然，又或许是惊诧苏沣的情绪，总之无论怎样，她都没了声音。

许久后又才听到她的声音，只是这次她是用无比平静的语气道：“罢了，你维护她是应该的，毕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