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中之梦（一）(1/3)

斩灵殿长廊，看四处无人，虞桀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阴戾。她绕过人，一处走过转角，然后脸色一下子难堪起来。

不知何时，本来该和长生君他们一起堵着虞绯清的虞画与沈辞竟然堵在了她们身前。

“擅闯我斩灵殿内殿，挑衅我家君主。我说，谁给你们的胆子？”虞画冷冷望向虞桀，脸上再没有了她平素一直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

还没等虞桀他们开口，沈辞眯了眯眼睛，不含一丝阴戾，却叫人感觉到心头生出一抹寒意。“对他说那么多来做什么，反正，她出了这斩灵殿，就会雷霆加身的。”沈辞冷眼望去，“妖界妖皇失踪了那么多年，因此如今的妖界虞氏最大，她还真以为冥界就像妖界一样了。”

冥界还真的和妖界有区别。

最起码，冥界有君主，而亵渎君威，是要受天谴的。

虞桀突然白了脸。她终于明白，对于她的挑衅，沈长安为什么还能容忍她完好的走出去，此中原因，绝不是她以为的对妖界虞氏的桀骜，而是她根本不屑对她动手，因为沈长安知道，她的不敬，反正自会有天道来惩罚的。

“本君现在跟你站在一起，完全是靠礼貌在撑着。”

“所以，别逼本君干什么不礼貌的事儿？或者你也可以在等你成了妖皇之后，再来跟本君这么横。”

沈长安的话突然重新在她耳边响起，然后虞桀脸上再无血色。

沈长安一口一个“本君”，而她还洋洋得意，以为沈长安是在忌惮她虞氏女的身份，可是，她刚才未曾想到，斩灵君向来是冥界排行第五的君主，即使是妖皇来了，她也不会低他半分。

“走吧。”虞画冷笑着望了她一眼，然后遇过她们向他们来处而去。

看见他们的动作，虞桀知道她又想错了，虞画她……根本不是来堵她的。

虞画走在长廊中，行的不疾不徐，可是，她走时，却突然想到，好像……她设的荒芜之梦在长生君带着自家君主沈长安回来后，就一直没有撤去，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有两个比她家君主还要强横的神魂误入了荒芜之梦中。

既然荒芜之梦她没有撤去，那么……

虞画突然像疯了一样冲向内殿。

往生道。

自从那天她自森罗道归来之后，棽棽弃了她所爱的，或者说，他爱她穿着的红裙，换了清浅的白衣穿着，此刻她站在奈何桥上，裙摆在风中微摇，衬得她的身体分外单薄，似要随时跟着这风散去，看时，觉得她有些神魂萧瑟。

她的身侧，若卿还要说些什么，就见棽棽转身，望向天际。若卿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从天边远处，有人隐了身形御风而来。

来人一身黑色冠衣，手中握着一束浮罗花枝，来后，站在棽棽身后弯腰拜了下去。

“妖君。”她声音微冷，唤棽棽时，语中的冰气却散了一二。

棽棽转身避过她的礼，待那人起身，然后对着不遇说道，“这是阿伽，我妖界水月洞天三位祭司之首。”

妖皇之下是妖君，妖君主之下为祭司，祭司之下为将军。

若卿大概知晓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不出意外的话，这该是水月洞天下任君主了。

那天，屠鸦离去，他偶尔瞥见棽棽眼中的光，让他心惊，若卿怕棽棽再做什么弑君的事，这几天一直在往生道开解她，可是……

棽棽的心结有没有解开他不知道，可是，最近妖界的人在冥界来的多了一些，是……棽棽准备回去了吗？

棽棽原是阴司历劫时留在人间的后代，可是，商末，妖魂侵入她的神魂，妖毒入体，而她却将那侵入她神魂的药物――乱古大劫后仅存的、且只能仅仅以魂体状态存在的妖界水月洞天皇族的九尾妖狐有苏给同化了。

……棽棽，若非执着于冥界屠鸦桥君主屠鸦，她早早的就可以成为妖界君主的。而后来她虽然留在了冥界，可是，水月洞天的君位，却是挂在她身上的。

想到这些，再看来自妖界水月洞天的阿伽，若卿微微颔首，可心中复杂情绪却是外人不知的。

看见若卿如此态度，阿伽有些惊讶，她先前以为，这人神格与她等同，因此他和她都是一样的身份，但是，此刻看来并不是。

可是，她家君主不介绍这人，她也没有讯问的权利，于是闭了口，站在她的身后。

“不用候着，你先回水月洞天，顺便把来自虞渊的那些蠢货给带回去。”棽棽向后挥了挥手，然后望向若卿：“若卿，你呢？”

看棽棽这样子，大概是有事，而她也不想让人跟着了，若卿抿了抿唇，道，“我原也有事，现在，我回长生道吧。”

棽棽点了点头，一步一步走向往生殿。

若卿一直看着棽棽飞远，直至消失在天边，然后转身，向长生道走去，目光沉沉，教人分辨不出他在想什么。

阿伽看若卿想要离去，她追上去，急急开口：“先生留步！”

“有事？”若卿挑眉，语气依旧温和，可似乎有些不耐，于是落在阿伽耳中时，听起来冷冷的。

阿伽被若卿的语气噎了一下，然后把所有话都给噎了下去。

这人……她家君主在时，他的态度分明不是这样的。

若卿看她不说话，于是转身就走。可他转身后，阿伽的话却从她身后传了过来。

“先生，我们可曾见过？”她说。

若卿步子只是顿了一下，依旧向城中走去。

很久之前，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