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一环我一环,环环扣环环(1/2)
昏黄温暖的日光落入客栈,一层一层的透过瓦片洒在阳台上,片刻的宁静安逸。
那日之后,同福客栈门可罗雀。人们总归是害怕的,他们不说,只是这样做了而已。
十五半躺在客栈阳台扶手上,望着夕阳染红的白云。冬日极难见到的火烧云绚丽的绽放在天空中,印在她光洁的面庞上。
杜丽娘蹲在旁边,扁长的红嘴放在木地板上呼呼大睡。这家伙很黏她,俨然把她当成了主子。
过了这么久,她才总算明白老半仙儿没能留下贺州羡的缘由。师傅是无可奈何,留不住。贺州羡命里只可能是死在他们讲的责任里。他是留给人们抵抗异世的希望,即使犹如手抓干沙。但只要能握住一点点,也没人愿意放手。
所以,人们喜欢他折射出各种各样的光芒,惋惜他叛门杀师的冷漠疏离。
今年的冒险灯会更像是决策层的大佬们敲响的警钟,它在告诉人们,别妄图依靠一个极端的力量去对抗另一个极端,否则下场就是历史上的泗水之战后果重演。
苦心孤诣,直观明了。因为人们总会对亲眼所见深信不疑,甚至对所有的疑点自圆其说。
他们让他成为人们希望,又把他变成人们的潜伏噩梦,还要求他依旧承担责任。
贺州羡回到客栈躺了一天,梧桐跟在后面嚷嚷着伤寒酸风也住进了客栈。
那天湖边花红柳绿的四个姑娘,刚刚也寻着痕迹住到了这客栈,还选在了她隔壁。
老大穿着紫衣骑装,戴银枪。领着可爱的圆脸姑娘、戴眼镜的荼荼和脑子有病的狂人穿过过道爬上楼梯走到她面前,一路面带春风般和煦的微笑。
“我叫岑寂!”圆脸姑娘蹦哒着介绍自己,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好看的很。
“我是荼荼。”戴眼镜的姑娘礼貌、知书达理,一看就是博闻强识之人。
“狂人。”人如其名,除了长相萝莉。
“酒娘子。”老大连声音都是和风细雨,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十五,八月十五的十五。”十五受宠若惊,垂死病中惊坐起。
一楼三间房,住满了目的各不相同的人。
天字一号房的梧桐戴着毛绒绒熊猫帽子顺势把下巴搁窗楞上,提壶酒噙着笑看十五盯着紧闭的天字三号房发神的样子。
“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师傅总说世界波云诡谲,人心难测。”十五伸出右手指着落日余晖,“他拒绝我接受这些,他做得很好。因此,我第一次看见这些。”
梧桐听得认真。
“我不拒绝接受,只是在想。有没有人能逃离这些?”十五摸着胸口的桐狩,灼热滚烫。
“不能,谁都不能。”梧桐笃定。
“为什么谁都不能?”
“因为湖底的裂口,真的存在。他们没有作假,这是第十一座城了。”梧桐扔了一颗薄荷糖给她,清冽的香气浸染了她的皮肤。
“漠雍城是仅剩的拥有完整生活体系的城市,它还是十八城里最繁荣的人口最多流动人口最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十五沉默着,陡然发现师傅护着她太久太久,以至于她从来不知道世界变幻如此快。
“他睡得还安稳吗?”十五转过头,眉眼都藏在阴影里。
“我用了点安眠香又给他吃了昏昏草,这会是他这辈子睡得最安稳的日子。”梧桐乖巧的撅着屁股半趴在窗前。
“理智上,我知道他们是正确的。”十五有些泄气,曲起一条腿搭在阳台外面晃悠。
“各有前因,自有其果。”梧桐一边甩弄袖袍戏耍着懒得理他只顾睡觉的
杜丽娘,一边同她说话。
十五愣了一下,扬起眉眼冲梧桐眨眨眼,勾起嘴角冲他的冷笑起来。
“你又安排了多少前因?”
“你又为什么特意放走那个鲛人?”梧桐挑着眉反问,黑色的眼珠泛起粼粼波光。
两个人各怀鬼胎隔窗对望,眼神间窜起一道火光闪烁的闪电。噼里啪啦、哔哔啵啵、呲呲呜呜的激烈交战。
“哦,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贺州羡立在梧桐的身后,幽幽的散发着冷气。
空地一声惊雷,两人如遭雷劈,电光火石间同时屏住呼吸,默念一二三朝声音来源转头,谁也没敢搭话。
“你的安眠香也过期了?还是你又拿错mí_yào了?”十五干哑着嗓子戳戳冒着冷汗的梧桐,允许自己和他做一秒的队友。
一秒队友显然无法接受这么戏剧化的场面,神情呆滞、两眼无神,满心满眼的拒绝接受现实。他宁愿相信,贺州羡梦游。
贺州羡倒是好心的递过一截安眠香,上面留有清晰的鹅嘴印。
他拿着安眠香怼到梧桐面前,又伸手招呼十五过去。十五不敢不从,抱起杜丽娘就站到了窗口。
“所以,你们打算谁先来?”贺州羡手拿安眠香犹如高举着冰锥,高喊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他俩排队送死。
“你又为什么会让过期春.药整得浑身燥热,即兴演出?”十五和梧桐异口同声,拒绝平静赴死,坚守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原则。
……于是,惊雷劈中了贺州羡。
房里窗外一共三个人,各怀鬼胎的互相打量着,三条闪电呈三角形微弱的发着呲呲的电流传递声。
这下,真寂静如雪了。
“我只是想套路贺州羡出来参加灯会,然后猝不及防撞上狂人而已。”梧桐率先坦白他的一环。
贺州羡面色一白,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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