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府内(1/2)

梁如走近坐在床榻上，将妹妹的手握住，握得紧紧的，眼神坚定不移得看着眼前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妹妹，她们的面容其实极其相似，但是气质却完全不同，她从小一直被约束，一直在各个地方颠沛流离，听从不同人的不同命令，所以在自己有能力安排别人的时候选择让自己的妹妹自由的成长，在自己能够够到的范围内，给了她最大的自由，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此生唯一的亲人。

“好，只要是你不愿意的，姐姐一定帮你。”梁如的眼眸中倒影了妹妹小小的身影，两个纤弱的身子紧紧依偎着，似乎能抵抗这世间所有的凄寒，所有的绝望

在床榻上足足躺了一个月，纵使梁以再三跟梁如说了她是伤在肩膀，不是伤在腿上，也没能撼动家姐觉得她需要躺床静养的决定。

天色慢慢转暖，再过几天就是元日节庆了，府里早就除了尘披红挂绿地装点上了节日的装扮，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

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外人的梁以呼吸到门外世界的第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仿佛是出笼的鸟，目光触及之处尽是芬芳。

“梁妹妹，许久不见。”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梁以回过头看见披着雪白狐袄的江晚，江晚是老爷宋儒学原配夫人的侄女，当朝上柱国江启圣之女，眉眼肖似其母，凤眼柔唇，肤白身纤，讲话声音也极轻，此时她正站在梁以的对面，嘴角噙着笑，柔柔地看着梁以，身侧的两个丫鬟也低头立着。

梁以只与她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的交情，姐姐常教导她离这些官家小姐少爷远些，她倒也都记着，除了宋清如其他人远远瞧着都自动走的远远的，只为少惹些风波，此刻怕是躲不过了。

“见过**姐。”梁以低身行礼。

“许久没瞧着你了，听闻姨父将你许给了大理寺卿程大人，程大人英年才俊又气度非凡，当真是一门好亲事。”江晚面色温和，眼角带笑。

“对的谢谢，这是门好亲事。”梁以哭笑不得地回话。

江晚向前走了几步握住梁以的手。

“虽然我们不甚亲近，但是我是由衷替你高兴的。”江晚表情极其真挚，梁以为她突如其来的亲昵有些错愕。

“谢谢，也祝你早日嫁得如意郎君。”梁以回握住她的手，随口说道。

眼前的江晚却倏地收回了手，面上有可疑的红晕。

“莫胡说。”她垂下目光，嘴角的笑意却更盛。

梁以刚想回话余光却看到许久不见的清瘦身影慢慢走近。

“大少爷。”身侧的两名丫鬟低身行礼。

转眼间宋清如已经走到了二人身侧。

“表哥。”江晚的声音放的更加软，面上的红晕也更浓，梁以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红晕的缘由，心中微酸。

“少爷。”梁以也跟着江晚行礼，却不再看眼前人。

“奶奶喊你过去吃茶，说寻不见你人。”宋清如温润的声音落在头顶，能让祖母寻的人自然不是她梁以一个外人。

“好的，表哥，我这就去。”只是听着宋清如的声音，江晚便是娇羞的不能自已，匆忙应声便走，身后的丫鬟也匆忙更上。

梁以也欲转身便走，还没走两步便感手臂被轻拽住。

“怎么，话都不愿跟我讲了？我好歹救了你一命。”梁以挣不开他的束缚，转过身去。

许久不见，眼前人清瘦了不少，只是眼睛里的神采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宋大少爷，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怕是会惹闲言碎语，至于救命之恩，我也在这里谢过了。”梁以欲再次低身行礼却被对方拉得立起身来。

“小满，别闹别扭了好吗？”宋清如放软了音调，一声小名让梁以心中感慨万千，似乎想到很多从前的事情。

“小满，你又调皮偷厨房的点心，让姐姐知道了，又要训斥。”

“小满，过两日便是元霄灯会，我带你去玩玩可好。”

“小满，小满”

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梁以抬头对上对方的眸子，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啊。”眸子里的人影脸上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忽然的转变让人感觉有一瞬的不真实。

梁以笑起来嘴角两边有小小的梨涡，这也是跟姐姐梁如最不同的地方，笑起来如同孩童般甜美纯真。

宋清如有一瞬的失神便松开对对方的钳制。

“只要你别再来找我。”梁以瞬间敛了笑容，转身欲走。

“你的伤好些了没。”宋清如只当她还在赌气也不气恼，只是再次捉住了她的左手，温和地问出声。

“放开来再说好吗？”梁以转过身嫌恶地看向钳制住自己的手，却被对方手指上的几条细痕灼了眼。

“好，只要你不走。”宋清如再次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站定。

梁以目光仍旧紧盯着对方的右手，目光被对方察觉。

“这样看清楚些？”宋清如嘴角轻扬，伸出右手递到梁以的眼前，手心朝上，手心上的伤痕更盛，密密麻麻地像是被细柳条鞭过似地，走廊里有风灌入，门帘上的红灯笼被吹得左摇右晃，树杈上的残雪也被吹地扬起。

“我的手早就好了，你的伤呢？”宋清如轻声询问。

他的眼眸极深，目光真挚，所以自己才会误会吧，梁以自嘲的笑了笑。

“你的伤好是好了，只是留了疤，不好看了。”梁以仔细打量着对方伤痕密布的手心。

宋清如轻笑出声，将手收了回来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