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谋面(1/2)

梁以见此心下后悔又愧疚。

“好！”闻声，梁以赶紧摸向对方的怀中，果真摸到了一枚竹筒，并拿了出来。

“把有字的一面朝上，拉开底部的绳索。”梁以感受到了身侧人呼吸慢慢粗重了些，她迅速按照他的说法，对着天空拉开了绳索，一颗明亮的火种迅速窜上高空，在漆黑的夜色里绽开了一朵明亮的烟火，瞬间的明亮照亮了身侧的宋清如，他眉头紧锁，脸色煞白，下颚线条绷紧，似在极力忍耐身体上传来的不适。

“对不起，如果我们今天能得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缠着你。”他能不顾性命地救自己，就够了。

宋清如似乎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低头看见她随风扬起的发带，手中的力道又收紧了些。

“我们不会死。”

闻声梁以没有再说话，她脑子里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若能在此刻一起去死，也挺好的，但是瞬间又将这么念头打消了，这样好的一个他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同样美好的人，共同携手一辈子，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想着想着，眼眶又温热了起来。

她在这种生死关头，居然还在想这些，她忍不住自嘲地拉扯了下嘴角。

静默了片刻，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越靠越近，梁以听见有人翻身下马。

“宋公子？！”有男声从头顶传来，梁以抬头努力向上看去。

那人这么快就能赶到，真是万幸，梁以心中一片欣喜。

“程大人！”宋清如抬眼借着对方手中的火烛看清来人的面容，程颐将火烛往前探了探，看清被困在悬崖边的两人，细长的凤眼微眯。

他迅速地将火烛放在一旁，向他们伸出手。

“宋公子，梁小姐，我正巧在附近公办，看见信号立刻马不停蹄赶了过来，却未带随从，此地危险，梁小姐，你先将手递给我。”他的声音平静却有力。

宋清如闻声立即将梁以的身子往上托举了些，梁以伸出手，被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牢牢握住，只感觉身子一轻，便被带到了平地上，还未站稳便一个踉跄，双腿一软倒在程颐坚实的臂弯里，抬头对上一双上扬的眼眸，她下意识将他推开，独自站定。

程颐不理会她的排斥，立刻转过去低身抓住宋清如的手臂，想将他一并拉上来，梁以忽然感觉耳后一道劲风，一支长箭穿过冷冽的寒风狠狠穿透程颐的右臂，他吃痛收手，闪身躲避了紧随其后的几只利箭。

又是一阵马蹄声，几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山。

“不好！”程颐猛的将手臂上的利箭拔出来，抽出腰间的剑，替宋清如挡过了纷射而来的箭雨。

宋清如本就体力透支，嘴角都有血丝渗了出来，他强行运气，翻身跃上了上来，梁以见他落在了平地上，心中刚一喜，却猛地看见他鲜血淋漓的右手，心中抽痛。

“赶紧走！”程颐一把拉过梁以，避开了射过来的箭雨。

宋清如紧随其后，身后的马蹄声渐近。

梁以体力不济，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程颐见她几欲昏倒，拦腰将她抱起，梁以一声惊呼。

“得罪了。”程颐看似身形消瘦，力气却不小，梁以被拥在怀中，感受到对方坚硬的胸膛，男性的气息在身侧和他表面看起来的阴柔完全不同。

“这么跑也不是办法，我去将他们引开，你们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宋清如急促的声音传来。

“不行！”梁以急切地拒绝。

身后的马蹄声急促地追了上来。

“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身后有人翻身下马，提着利剑便冲过来。宋清如转过身避开剑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程颐见状，赶忙将梁以放在一旁的石块后面，提剑迎了上去，他身姿轻逸，剑法利落，下手狠绝，几个来回便将第一个冲上来的刺客封了喉，血溅了他一脸，借着月光更承的他的脸庞白皙异常。

宋清如立刻捡起地上的落剑，对着刺客便冲了上去。

梁以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地望向打斗中的二人。

蒙面刺客有十余人，此刻却被斩杀只剩下四五人，他们面面相觑，打斗的力道也弱了下来，一旁受伤的刺客发现了躲在石头后面的梁以，乘乱提剑便刺了过来，梁以一个没注意，躲闪不及，剑刃贯穿左肩，炸裂的疼痛让她的脸一瞬惨白，刺客猛地拔出利剑，又是一剑，几欲封喉，动作却猛的滞住，喉管出被宋清如掷出的剑贯穿，鲜血大股地涌出来，梁以瞪跪倒在地上。

她的心脏重新落回心底，下意识用手捂住不断往外渗血的左肩，细密的痛感和眼前惨烈的情景让她一下子惊地晕厥了过去。

宋清如和程颐解决了剩余的几名刺客，向她冲了过来，宋清如一把将她扶住，猛地抱起身。却抱了满手的鲜血，他看向已经昏过去的梁以，又看了一眼她左肩的伤口，眉头紧锁。

“梁姑娘需要立刻止血，此处偏僻，离最近的医馆也要十里路，怕是未等送过去，梁姑娘便失血过多”程颐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脸一半被鲜血沾染，薄唇上也尽是血红，他语气焦急，眼中却平静如水。

“此地不宜久留，宋公子不嫌弃，我在附近有一处闲置宅院，我们可以先去那里替梁姑娘止血。”程颐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宋清如。

“好。”宋清如并未抬头。

二人翻身上马，宋清如始终将梁以拥在怀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