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国公夫人的调侃(1/2)

“九少夫人，夫人去了观鱼亭，请少夫人也过去。”青梅院的小丫鬟来传话道。

“恩姐儿也去了吗？”钟未央问。

“是的，夫人带着恩姐儿去散心。”

钟未央让秋香给了小丫鬟赏钱，然后领着丫鬟们出了门。

观鱼亭建在国公府唯一一道活水的东侧，人还未走近，就已经能听见清脆悦耳的流水声。

国公夫人正抱着恩姐儿坐在亭子的一侧，头微微越过栏杆，低头看着水中的红色锦鲤。一个小丫鬟负责在旁边抛撒鱼饵，把鱼都引到亭边来。

“九少夫人。”亭中的丫鬟纷纷行礼。

“母亲。”

“阿川，过来坐。”国公夫人回转过头，和蔼地笑道。

恩姐儿听到声音，也转头来看，眼睛睁得大大的，干净、明亮，不过眼睛周围稍稍有点红肿，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看上去既漂亮、乖巧，又有一点点惹人心疼的可怜。

钟未央微笑着走近了后，故意凑过去在恩姐儿左边脸上亲了一下。恩姐儿愣住了，皱起小眉头和小脸，显得不开心，显然不喜欢钟未央这样做，而且她脸上还带着疑惑，眼睛瞪着钟未央，似乎是不明白钟未央为什么要亲她脸，大概是从来没有人这么亲过她，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完全陌生的事。

国公夫人忍不住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合不拢嘴道：“阿川，你把恩姐儿给难住了！小家伙不知道你这是喜欢她，呵呵……”

钟未央笑着在国公夫人身边坐下，又去牵恩姐儿的小手，可是被恩姐儿躲开了，小孩子瘪起嘴巴，一副想要哭的样子，还是有些害怕。钟未央连忙把手收了回来，不敢再逗她了。

国公夫人也怕恩姐儿再哭，连忙轻轻拍着她，哄道：“来，恩姐儿看鱼，看鱼啊，红艳艳的，多漂亮啊。”恩姐儿显得很听话，慢慢地恢复了表情，乖乖看鱼去了。

钟未央一边陪着国公夫人说话，一边观察恩姐儿，她发现小孩子今天有点不一样，似乎胆子大了一点。

国公夫人心有灵犀地问道：“阿川，你看，恩姐儿这样跟着我，倒没以前那么胆小了，是不是？”

钟未央赞同道：“是的，之前她看到我，会把脸往纪氏怀里躲，今天却大大方方的，还敢拿眼瞪我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国公夫人脸上带着温情，微笑道：“以前我没抱过她，都是让丫鬟、嬷嬷照顾她。”声音里含有轻轻的叹息，一边伸手抚了抚恩姐儿的小小后背，带着怜惜。

元嬷嬷在一旁笑着插话道：“看来，恩姐儿是很喜欢夫人！喜欢跟在夫人身边呢！跟着夫人，胆子都大了许多。”

钟未央看着恩姐儿在国公夫人怀里的自在模样，也觉得恩姐儿是很喜欢国公夫人这个祖母，恩姐儿大概平时也是很渴望被祖母亲近的，所以才会适应得这么快，一点也没有别扭，仿佛找到了安全和信赖的港湾来依靠，不再总是把脸躲起来了，让人感到挺意外的。

国公夫人微笑道：“以后让阿川教导她。她是恩姐儿的母亲。”她的目光和蔼地注视着钟未央。

钟未央高兴地答话道：“母亲放心，我会用心教她的。”

国公夫人笑着点头，很是放心的样子，轻声道：“过两天我的事情又多了起来，要去给灵寿公主贺寿，可能还要进宫去给太后请安，所以明天就让恩姐儿搬去你那里住吧，让孙嬷嬷跟去照顾她。”

元嬷嬷紧接着解释道：“孙嬷嬷以前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大夏国公主来和亲的时候，太后把她赏给了国公府，恩姐儿出生后，她就一直照顾着恩姐儿，比较熟悉恩姐儿的喜好，而且做事十分细心，从没有出过什么错。让她照顾恩姐儿，少夫人可以放心。”

钟未央轻声答道：“我知道了，谢谢嬷嬷提醒我。”

元嬷嬷掩嘴笑道：“少夫人千万别跟奴婢客气。九少爷是奴婢看着长大的，要是少夫人不知道九少爷喜欢些什么，也可以尽管来问我！呵呵……”

钟未央稍稍低下头，默默无语。旁人以为她是在害羞。

国公夫人也笑了起来，兴致十足的样子，语气稍带调侃地道：“听说小九特意寻了个新厨子回来，我们今天中午就去阿川那里用饭。呵呵……”

钟未央刚把头抬起来，连忙又低下去了，惹得国公夫人和元嬷嬷哈哈大笑，钟未央心情着实无奈，不过她并没有解释什么，默默地收下了善意的调侃。

在观鱼亭坐了半个时辰，然后钟未央陪着国公夫人来了平蒙院。

院子里仍旧是原来的景致，最中间的两棵西府海棠正在花期，满树浓艳和香气；院子右侧的两棵合欢树茂盛如华盖；院子左侧种着几株高大的芭蕉，翠*滴，树干亭亭玉立，叶子阔大，显得既高贵，又慵懒。钟未央刚来了几天而已，还没有做出任何改动。国公夫人只随意地看了两眼，就进了屋。

恩姐儿被孙嬷嬷抱进来放在大炕上，她很自觉地就挪到国公夫人身边，然后安安静静地坐着，怯怯地打量着屋子四周。

赵嬷嬷亲自捧了茶来奉上，脸上的表情既紧张，又欢喜。因为国公夫人的到来，平蒙院里的丫鬟们都感到受宠若惊，个个走路和做事都变得十足的谨慎。

国公夫人环视了一圈屋子，然后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微笑道：“阿川，住得习惯吗？”

“挺好的。和以前在闺阁的时候差不多。”钟未央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