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1/2)

宣和十三年六月初，询正式下令封二皇子夏侯澄为临海群王。茯若在永和宫得知此事，倒是欢喜了甚久，待得回到内殿，只见到澄儿，才欣慰道：“眼下澄儿已是群王了，本宫当真是为你高兴啊，便是你母亲在九泉之下也是能安心的。”

却见澄儿只是有些郁郁道：“母妃，我此刻已是封了群王，只怕过不多日，父皇便会下旨为儿臣娶亲的，若是待得儿臣娶亲过后，便要出宫去居住了。”

茯若是和蔼且眼角含泪笑道：“那是自然，澄儿若是娶了王妃，自然是要去府邸居住的。怎还能仍旧留在宫里。且你将来要娶的王妃，母妃已替你拿了主意，母妃只觉得昭惠太后的侄孙女上官氏倒是不错。”

澄儿闻言一惊，只是缓缓道：“万万不可，那上官氏乃是昭惠太后的娘家人，昭惠太后一向不喜母妃，母妃怎么还让儿臣娶她家的女儿做王妃。”

茯若只微微含笑，如春风吹动波心，道：“便正是因为昭惠太后对母妃有所嫌隙，或是澄儿娶了那女子为妃，岂不是便能使得母妃与昭惠太后的关系缓和几分，且母妃也当真是委屈了澄儿，那女子不过是庶出的女儿罢了。”

闻得此言，澄儿倒是并未有惊异之色，只是温言道：“儿臣倒是不在意嫡庶，儿臣自己也不过是由嫔妃所出罢了，只要那女子德行好便可了，儿臣只是担忧，那女子乃是出身上官氏，若是她使左性，事事不与母妃为意，儿臣到时候难做，也让儿臣背负了不孝之名了。”

茯若闻了，只笑吟吟的说道：“难为澄儿的一片孝心，倒是替母妃思虑的周全，本宫已细细打听过了，那女子性子极好，便是对待下人也是和蔼可亲，这样好的性子，怎会与母妃作对呢？”

澄儿这才没了言语。茯若只安心让他候着这门亲事。

过了十日，询便下旨定了这门亲事，随后，澄儿与那上官氏于保和殿举行了嘉礼。询与皇后只居于上座，茯若身为贵妃，且乃是澄儿的养母只居于皇后下首，茯若轻摇折扇，细细瞧着那上官氏的形容，只见她生的肌肤胜雪，星眼如波，皓齿排玉，明艳非常，美秀异常。便向一旁的宜贵妃苏氏笑道：“本宫瞧着这女子生的倒是顾盼嫣然，论起相貌也不会比太子妃差。”

宜贵妃只是淡淡浅笑道：“惠贵妃说的哪里话，到底是昭惠太后的娘家人怎还有不好的，且如今瞧着这些个青春少艾的女子，本宫才真真切切的觉得如今已是老了。”

茯若只掩唇轻笑，缓缓道：“可不是么？若是再过些时日，待得苏姐姐养在膝下的惠顺帝姬也出嫁了，到了那时候咱们才真真是成了老太婆了。”

待得嘉礼完毕，皇后只余上座随意说了些客套话，众人便各自回宫去了，澄儿只与王妃上官氏出宫前往府邸去了。待得茯若回到宫里，瞧着永和宫的西厢房空荡荡的，才不知不觉滚下泪来，一旁的小宫女翠云见了，只是劝慰道：“贵妃娘娘，如今二皇子娶亲乃是喜事，怎的贵妃娘娘反倒哭泣了。”

茯若只是自顾自的喃喃道：“眼下他已是大人了，已是娶了王妃出宫往府邸去居住了，只是本宫好歹养了他一场，这些年下来，到底也还有些情分。”

翠云还欲再言，茯若是示意让她离去了。茯若只坐在内殿里静静忧思，这是秀莲从外头进来，焦急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说让您往凤仪宫去一趟。”

茯若只不耐烦道：“且先下去候着，本宫即刻便动身。”

在轿子里行了片刻，方才到了凤仪宫，只见殿宇巍峨，那严尚仪一早便是候在外头，见着茯若，只假意陪笑道：“皇后娘娘有命，只让惠贵妃一人前往便可。其余人候在殿外。”

茯若只一人进了内殿，却见皇后坐在凤座上，细细品着茶，见着茯若也不说话，只神色自若的见着茯若向她行礼，却见茯若缓缓道了句：“臣妾给皇后请安，望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只温和示意让茯若起身来，方才端和笑道：“今日瞧着二皇子娶了王妃前往府邸去了，本宫想着惠贵妃必定心中寂寥，故特意让惠贵妃来此处与本宫说说话。且自从惠贵妃出了永巷，本宫便有许久未能与惠贵妃好生说些体己话了。”

茯若只冷冷笑道：“只不过是皇后娘娘事忙罢了，如今虽说有了太子妃，但皇后娘娘只恐怕忙着管教儿媳。一时间又要约束后宫嫔妃。只怕是忙得手忙脚乱了吧。”

皇后温然一笑，道：“有惠贵妃协理六宫，本宫还用操劳六宫事务么，且惠贵妃铁腕之治，一举便发落了犯事的齐贵人，便是一向张狂的洪昭仪如今也算是收敛了许多，本宫只想着若是六宫早有惠贵妃治理，即便是敬和皇贵妃想必早被管束下来。”

茯若只淡淡道：“皇后说笑了，敬和皇贵妃在世时，臣妾不过还是从一品的昭仪罢了，安能降得住她，且皇后娘娘乃是六宫之主。不也仍旧不能压制住敬和皇贵妃的气焰，更何况是臣妾。”

皇后的微笑盈然而生两颊，只见她温然道：“眼下前线战事未平，但本宫闻言却多亏了那羌族相助，叛贼已被驱逐了大半，我军只再战数月便能一举击溃了。本宫却是想着一事，只想与惠贵妃商议一二。”

茯若只浅笑道：“皇后但说便是。”

皇后笑道：“本宫闻言那羌族首领阿鲁多的长子赤冶已有二十余岁，尚未娶亲，本宫想着今番待得一举剿灭了叛贼